他可是

聽過上一任,錦衣衛千戶壯烈犧牲的慘狀。

知道事情的輕重的。

將果汁放在一旁,陳賢再次拱手說道:「啟稟將軍,卑下這次之所以貿然到訪,實在是最近聽到了一絲不好的風聲,特來向將軍稟告。」

楚行微微一皺眉,心想,「我最近安心種田,安撫百姓,流寇也頗為老實,會有什麼不好的風聲呢?」

當下覺得這錦衣衛千戶,剛剛上任,還不知道平山墩的本事,想要來掙點好處,當下便不是如何重視,略顯無所謂的說道:「敢問千戶是何等風聲啊?」

那陳賢連忙說道:「將軍切莫大意,如今您坐擁四郡之地,領兵將近過萬,怎麼會不是外人的眼中釘呢?有人打您的注意,也是理所應當吧?」

楚行也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見陳賢一臉肅然,不像是說謊,連忙也正了正身子,拱手行禮道:「是在下失禮了,還請千戶大人如實相告!」

陳賢對於楚行適才不在乎,卻並不放在心上,畢竟人家年紀輕輕,便已經做了參將,這份榮耀,也只有嘉靖年間的戚繼光可以與之媲美了。

若是這般年紀,得此高位,還不驕狂,那算什麼年輕人。

當下那陳賢說道:「啟稟將軍,卑下在三邊總督府那邊兒有碟子,得來訊息說,三邊總督手下流民甚多,欲要考核各地駐軍,分發流民。」

李自成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千戶老爺,莫非是外人不成?不知道咱們平山墩,缺的就是流民,三邊總督這思路對別人是惡政,對咱們平山墩反而是地地道道的善政,有何不好?」

那陳賢見楚行陷入深思,身邊兒的武將卻一個個不以為意,本意便是與楚行搞好關係,所以便多解釋了幾句,「這位將軍有所不知,如今參將坐擁四郡之地,又廣泛吸納流民,是在告訴其他人,我有謀反之意嗎?毛文龍將軍可才剛剛死在袁崇煥之手!」

說著,陳賢還加了一句道:「而且,這件事情,是有人明顯暗中稟告三邊總督的,我這邊兒的碟子是偷聽到的,但是具體是誰在操作,我們不得而知。這意味著,有一股勢力,在故意針對將軍,欲置將軍於險地。」

這麼一說,即便是李自成這種地地道道的武夫,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田見秀聞言,琢磨了片刻之後,對楚行說道:「將軍,此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政策是三邊總督定的,您去拜訪一趟總督大人就好,畢竟三邊總督乃是有意緩解他自身的壓力,卻不是想將我們平山墩壓垮。」

李自成也點頭說道:「確實是這個道理,楊鶴那老東西如果不傻,就應該知道,他以後打仗還得指望我們,讓我們出了問題,他可就麻煩了。」

楚行端起桌子上的西瓜汁,下意識的吹了一口,將清涼的西瓜汁飲下之後,這才將內心的火氣壓制住,當下對眾人說道:「這件事情雖然來的突然,但是流民的運作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終究是有反應的時間的。」

說著楚行擺擺手,趙甲立刻心領神會,從庫房裡取出一千兩白銀。

楚行看著眼前的白銀,視若廢鐵,而陳賢卻也根本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彷彿是楚行對他的侮辱,神色已經明顯是有些不悅。

楚行卻知道,像是這種精明之人,卻不是有銀錢可以打發的。

當下楚行笑吟吟的說道:「陳千戶,不要誤會,這銀錢不是給你的,是給兄弟們的茶水費,畢竟本將還要勞煩你,是誰在暗中針對我。至於你嘛,楚行無以為報,只能認下這個朋友了。」

見楚行說要與自己做朋友,陳賢反而臉上露出了些許喜色,當下朝楚行拱手道:「朋友卻是不敢當,陳賢沒有什麼大的野心,只是希望在將軍

的庇佑下,過幾天舒服日子。」

楚行也拱手行禮道:「非是庇佑,互相扶持罷了。」

陳賢起身道:「將軍還有事情要處理,卑下就不打擾了,請將軍一定要重視此事,告辭。」

說罷便轉身離去。

李自成待陳賢離去之後,火氣再也繃不住,對楚行說道:「大人,咱們平山墩,如此夾著尾巴做人,還有人敢針對我們,不如反了算了,讓這幫躲在暗中的小人,看看咱們平山墩的底氣!」

楚行卻擺擺手說道:「不急,不急,本將軍自有打算!趙甲,將最近咱們蒐集的名人字畫整理一番,我要去拜見總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