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選了個空曠地,和其他流民保持安全距離,駐紮下來。

沈暖寧坐在一個老樹根上休息,便見江安和他老爹走過來。

逃離土匪後,江家父子一直跟著隊伍走,只是平時存在感極弱,大概依舊處在至親離去的悲傷中。

她站起來,江老爹朝她低頭拜了一拜,“沈小姐。”

“叫我暖寧就行。”

她往旁邊一站,“有什麼事情,您直說。”

“感謝你救了我兒,也救了我。”

她有些遺憾,江安的娘沒了,“不必謝,力所能及。”

江老爹和江安相視一眼,像是認定了什麼,直接膝蓋一彎,跪下道,“我和孩子願賣身為奴,伺候小姐,我什麼活都會幹,以前是建房子的。”

他們想活,但不願白吃白喝,也沒有多餘的糧食讓他們白吃白喝。

“不必,你們可以留下,不必為奴。”她忙將人扶起來。

沈暖寧有些來不及反應,她一個陽光下長大的孩子,如今要買奴隸當地主嗎?

無論將來如何,現在她無法接受。

“相見便是有緣,此後我們便是同伴,有我一口吃的,不會讓你們餓死的。”

同伴。

多麼美好的詞。

少年深深看了她一眼,朝她點頭,“我們是同伴。”

眾人開始熟練積極的搭帳篷,撿柴火,燒火。

經過了幾次的襲擊,沈家村人的防範意識已經大大增強,村長搞了個防衛小隊,選的都是每家每戶最強壯的男人,每天安排人巡邏守夜,免得被人摸走東西或者遭遇強盜被一網打盡。

原則上來說,是每家每戶都出至少一個的,但有些人家家裡沒有青壯男人,就略過了。

整個防衛隊一共二十幾號人,因著沈暖寧格外膽大勇猛,成了裡面唯一的姑娘。

“村長,我也要進巡邏隊!每家都要出人,憑什麼我家沒有!”

沈枝有些不滿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