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往著前方走,走過這一段山路,不遠處就是官道了。

塗老頭腳步輕鬆的走在沈暖寧身邊,“徒弟,你們準備去哪兒安定?”

“順州,那邊應該沒受災,到時叫官府分配個村安置就行了。”

塗老頭眼睛轉了轉,“依我看,你們去順州,還不如去延州!”

沈暖寧停下腳步,看向他。

“你想啊,傻子都知道往順州走,那順州容得下那麼多人嗎?到時候不僅安置不了,還得挨餓受凍,更嚴重的丟了性命都可能。”

沈暖寧形狀漂亮的眼睛眨了下,“可是延州,那是流放人士才會去的地方吧?沒地種,沒房子住,去那裡幹嘛?”

塗老頭:“……地都是人種出來的,而且,那邊雖是邊地,卻有戰神之稱的王爺駐守,除了條件艱苦些,也沒有別的壞處了,何必和那麼多人搶名額呢?”

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老頭語氣格外溫和,與平時裝逼形象不符,好像打廣告的。

沈暖寧聳了聳肩,“師父,我說了不算啊,要村長和村民們都同意,而且,如果順州容納不下的話,他們還想經過順州,往上面走。”

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往延州去的。

村民有些觀念十分根深蒂固,比如延州是流放之地,肯定許多罪大惡極之人,他們去了,就代表他們也是有罪之人,還容易被那些罪大惡極之人欺負。

“你那麼聰明,那村長也十分信任你,你說他準同意。”

沈暖寧可不想發表意見,她覺得去哪兒都行,順州和延州弊端都很明顯。

但塗老頭這麼積極遊說幹嘛?

沈暖寧眯著眼睛看向塗老頭,總覺得有點貓膩,“你家住延州?”

塗老頭咳了咳,“我在那邊確實有個住處。”

隊伍已經走得很遠了,她和塗老頭已經落到了最後,沈暖寧趕忙追上去。

經歷幾天的趕路,腳上血泡的磨合,村民們腳板上都長了厚厚的一層老繭,此時趕路習慣了許多,腳上沒有那種不斷被針扎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了。

沈暖寧依舊偷偷往自家水囊和儲水罐里加些糖和鹽,偷偷給幾個小孩糖吃,幾個小孩狀態還不錯。

趕路幾個時辰,終於在日落時分趕到官道上。

利州受災,大部分人都是往順州走,這條官道是去往順州的必經之路,入眼所見都是流民。

他們有些成群結隊,有些一家人獨自行動,三三兩兩的駐紮在官道旁邊,場景十分壯觀。

沈家人不由鬆了一口氣,這麼多人,他們混在其中,不怕土匪突然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