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價飛漲,這的確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本來一枚銅錢的東西,現在要賣三枚甚至於四枚,這就會導致一部分人大發橫財,而另外一部分人買不到東西。

要是一些奢侈品倒還好解決,可現在緊要的是糧食,要是連飯都吃不起,用不著瓦剌來打,京師自己就亂了。

“於部堂有什麼好辦法嗎?”朱祁鈺問道。

于謙好似早就想好了辦法,直接說道:“殿下應該下令,讓在京的朝臣們全都不許再南遷家財,一心守城。”

“大臣們作為表率,那些在京的大戶、商人們也都不敢妄動,有錢有勢的都不跑,百姓就會覺得安心。”

朱祁鈺點頭,這話,好說不好做啊。

于謙這話說完,就連朝堂上這四十餘人也都立即將敵視的目光看過來,這話實在是太得罪人了。

眾人都知道,于謙是個有名的清流,住的宅子還沒一般的富裕農民家裡的院子大,而且窮得底兒掉,什麼都沒有。

可他們不一樣啊,個個都是家財萬貫,資產過億。

一句話,他們不能拿著幾輩子攢下來的家產,陪著于謙這個賭徒賭上個傾家蕩產!

徐有貞跳了出來:“于謙,你安的是什麼心!”

“大家都已經決心陪著你在京師死戰,現在我們不過就是要往南方的老宅送點銀子,這都不行?”

聽到這個名字,朱祁鈺眼神微變,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幾個月前,跟老子在翠香樓搶林妙彤,最後還把老子送進五城兵馬司大牢的那個左都御史家的徐公子,不會就是他兒子吧?

徐大人,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想到這裡,朱祁鈺決定替于謙出這個頭,笑著說道:“徐大人,貴公子很有雅興嘛!”

徐有貞一臉懵逼的看過來:“殿下什麼意思?”

“貴公子在翠香樓包了個頭牌,名叫林妙彤,這事在京城可是家喻戶曉了,瓦剌都快打過來了,徐公子還有這個雅興呢?”

“不過話說回來,徐大人不是把家財都遷往南京了麼?”

這話說完,殿上頓時議論紛紛。

吏部尚書王直冷笑:“我說這徐御史最近都在忙活什麼呢,原來是兒子替他包了個小妾?”

語落,殿上一陣的鬨堂大笑。

徐有貞脖子紅到了根,悻悻站了回去。

朱祁鈺遂而借勢說道:“糧食的事,是重中之重,諸位都是朝堂上的重臣,就不要學某人那樣,說是把錢運走,實際上都留著享受了。”

“要享受,沒什麼不好,孤也想享受啊,大家都是男人。”

“等打退瓦剌,都來孤的王府,孤宴請諸位,請上十個八個頭牌,我們一起享受,豈不美哉?”

眾人哈哈大笑,一名言官說道:“殿下好深的眼力,我們都只是說說而已,並沒人真的把家產運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