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王直也是無奈,點頭說道:“只有這些兵馬了,三大營和京軍的主力幾乎全部都喪失在土木堡了。”

備操軍還好一些,起碼稱得上是正規的二線守城部隊,可運糧隊就是輜重隊,調他們入京已經是實屬無奈,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于謙說道:“殿下,就這些人還遠遠不夠,據臣估算,要想守住京師,沒有二十萬人是不可能的。”

“臣提議,將抵達京師的部隊統一整編為十個團營,重新操練,分發兵器甲仗。”

“現在要把能用的助力都用上,殿下應該將逃回來的大同都司石亨放出大獄,讓他戴罪立功。”

朱祁鈺自然知道石亨這個人是個什麼成分,後世對他的評價很簡單,能用,但不可盡信。

這個人是個真正的“魏延”,用他就等於埋了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朱叫門發動奪門之變之所以成功,石亨是主要功臣。

“殿下有什麼憂慮的嗎?”于謙看得出朱祁鈺此刻內心的掙扎,低著頭問道。

經過幾天瞭解,于謙對朱祁鈺已經很有好感,因為相比較的角色缺點實在是太多了。

無論是誰,拿來和叫門天子比,都很容易發現優點。

朱祁鈺點頭說道:“沒有,於部堂說的都可行,孤只是在想,就算組建了團營,兵器甲仗又從何而來?”

“於部堂,京中現存有多少物資,又是否夠用?”

于謙一愣,這樣看來,倒是自己路走窄了,於是笑道:“郕王深謀遠慮,是臣小人之心了。”

朱祁鈺嘆了口氣,說道:“國家危難之時,社稷存亡之秋,孤不求有功,只求無過。”

于謙苦笑幾聲,不置可否。

戶部尚書王佐於土木堡殉難,此時戶部屬於無主的狀態,最有資格作為下一任戶部尚書的金濂之前跟隨寧陽候陳懋前往浙東平亂,還沒有來得及召回。

雖說于謙已經給陳懋下發了公文令他率領出徵的三大營兵馬克期返京,但他們兩個畢竟不會閃現,戶部一時間,竟也無人知曉確切的數額。

于謙也不好去責問戶部,可能知道確切數額的人全都死在土木堡了,這也不單單是戶部的問題。

於是,他問道:“殿下有什麼好主意嗎?”

朱祁鈺道:“兩京之間有運河相連,運輸物資極為方便,京師眼下不知道確切的物資數額,就從南京運吧!”

于謙點頭,補充說道:“殿下說的不錯,臣以為,還可以派人到土木堡,拾取親征大軍遺留的兵器甲仗。”

“也先急於進攻,又以輕騎為主,應是不會清掃戰場的。”

朱祁鈺點頭表示准許,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解決了兵馬、物資的問題,現在又有一個迫在眉睫的狀況需要立即解決,那就是糧草。

叫門天子出征得倉促,因而未能帶走多少兵器甲仗,可糧食卻先行運往大同不少,這也就導致了,京城的存糧不夠。

吏部尚書王直說道:“殿下,近期朝中不少大臣雖然本人未曾離開,可家財卻都先行運往南京。”

“上行下效,許多富戶、百姓、商人也都紛紛如此,京城物價飛漲,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