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人在翠香樓冒充郕王,這可真是稀罕!”

隨著一聲大笑,一隊五城兵馬司的官差來了,為首的倒是五大三粗,但鬍子拉碴的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

淳安眼看著是五城兵馬司來人,心裡就知道這事要大發,當即也是有些怯場,小聲說道:“殿下,這是五城兵馬司的胡差頭,他可不好惹!”

“叫您不要出來,這下可好了吧,傳進太后那兒可怎麼辦啊!”

事已至此,朱祁鈺知道,後悔、害怕,全然無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閉嘴,看小爺我的。”

朱祁鈺上前,對來人說道:“胡差頭是吧,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小爺我到底是誰。”

“哎喲呵,脾氣還挺大?”姓胡的差頭圍著朱祁鈺轉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嘲笑道:“你小子氣質還不錯,乾點什麼不好,非要拿著郕王府的名頭出來招搖撞騙?”

“誰不知道,郕王在十王府大門不出一步,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看你面相生得如此白淨,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從這左拐走三條街,那兒有個華翠樓可以賣屁股,京城有不少達官貴人好這口兒!”

說完,周圍的五城兵馬司官差全都哈哈大笑。

“就是,也不挑個好日子,今兒陛下御駕親征,留郕王殿下監國,承天門那兒眼下正在辦大典呢。”

“這個時候裝郕王殿下,你小子是腦子讓門夾了吧?”

朱祁鈺一愣,非常不相信:“你們就沒人認識我?”

說完這話,才反應過來,沒人認識倒也合理,被自己附身這位,明顯是基本沒怎麼出過王府,性子特別老實的主。

“小的們,給我押回去!”

胡差頭剛說完,徐公子便在一旁冷笑,“一看就是不知打哪個衚衕鑽出來的窮酸鬼,竟然冒充郕王殿下。”

“也不撒泡尿照照,論談吐,論長相,哪點比得上本公子。”

一旁,眼見已經失了一個大金主,老鴇子自然不能放棄另外一個,連忙上去賠笑。

“徐公子說的是呀,這人一進來,老身我就發現他不像什麼好人,使的銀子也不定是在哪偷的。”

徐公子出了氣,冷哼一聲,沒有計較,回房快活去了。

他是出氣了,朱祁鈺可是相當的無語了。

好好的一個王爺,出來逛逛青樓,愣讓人給當成騙子給抓走了。

......

承天門廣場的城頭樓子上,孫太后頭上彩旗飄飄,正帶著心腹太監曹吉祥坐在城門樓子上觀閱大典。

這曹吉祥,是現任的司設監掌印太監,算得上是王振之後,內廷的第三位大襠。

司設監是內十二監之一,專責管理鹵簿、儀仗、雨具、大傘等,設掌印太監一員。

司設監是個事繁且雜又無實權的地方,專幹那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出了事還要受牽連,不是什麼好地方。

廣場上,朱祁鎮一身亮金色的盔甲,就連他的馬都被穿戴了盔甲,遠遠看去金光閃閃、英武異常,倒像那麼回事。

在他周身,正有三大營被挑選出來的精銳數千人護駕隨從,旌旗蔽日、戰鼓雷鳴,頗為的威武。

與充當門面的正統大帝不同,這數千三大營兵士,盡數都是參與過靖難及五徵蒙古的精銳,每個人都是軍功卓著,曾都是各軍區的兵王。

這批人只消往那一站,就是殺氣騰騰,即便是跟著一隻豬在衝鋒,也能嚇得敵人膽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