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執行導演皺了皺眉頭,馬上叫停,然而章衛健彷彿聞所未聞,多扇了兩個耳光,但多扇了也就多扇了,連一聲道歉都沒有,反過來不滿道:

「導演,怎麼回事?鐵心蘭沒這麼早入場吧?」

「系啊系啊,曾小姐,你未免太心急了一點,不過冇事,我們再來一條。」

執行導演衝著曾麗搓搓手,轉頭冷著臉問王伯兆,「怎麼樣,你有沒有問題?」

王伯兆疼得齜牙咧嘴,通紅的臉頰上,掌印清清楚楚,「當然不行,都這樣還怎麼拍?起碼熱敷一下再來。」

「哪來那麼多事啊,我們香江那些武行朋友摔斷個腿,骨個折照樣上工。」

執行導演根本不給任何休息機會,甚至乾脆剝奪了江別鶴正面捱打的鏡頭,美其曰:暴力鏡頭,不容易過審。

「你、你,那好吧。」

王伯兆尋思趕緊拍完少受罪,忍氣吞聲地只能答應。

「對不起,王老師。」

曾麗流露出愧色,以為是自己一時衝動壞了事。

「不關你事,不要放在心上。」

王伯兆揉了揉發麻的腿,重新躺在木板上。

「好,重來!」

「tion!」

執行導演一聲令下,已經落好站位的章衛健緊跟著大吼一聲「報仇啊」,訊號再次冒出。

謝庭鋒立馬配合,嘴裡喊著「狗賊」,用出所有的力氣狂踢,也不管王伯兆受不受得了。

「出賣我爹!」

「出賣我爹!」

張偉健騎在人身上,抽了十幾個巴掌還不過癮,改成掄起拳頭,重重地砸在王伯兆的胸口。

羊雪膽子小,完全不忍直視,而曾麗慢慢地回味出劇組裡這幫香江派的心思,但凡只要自己在站出來喊停,他們就把這場戲沒拍成的黑鍋甩在她的頭上。

袁荃咬著嘴唇,小聲嘀咕:「故意的,絕對是故意,這根本不是拍戲。」

眼瞅著呀一條過,章衛健彷彿意猶未盡,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咳咳,導演,不好意思,有點太入戲,沒有注意。」

「冇事啊,續著上一條接著拍好嘞,到時候剪輯到一塊。」

執行導演也不嫌事大,「繼續,繼續。」

「什麼!繼續?」

王伯兆垂死病中驚坐起,猛地起身,一把推開又要坐在他身上的章衛健,怒道:「這不是拍戲,你們兩個完全是在打人。」

章衛健自恃跟王京是多年的搭檔,又仗著《少年張三丰》、《機靈小不懂》等一系列電視劇,在內地的名氣達到了巔峰,根本不遜色於一線大咖。

「你這個老演員怎麼一點兒藝德都沒有,導演說接著拍,就接著拍,你哪來這麼多話?」

「不拍了!不拍了!你們根本在以公謀私!」

王伯兆整張臉紫紅紫紅一片,又淤又腫,費勁的爬起來。

章衛健咧開嘴樂道:「喂,不要亂講,小心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