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隱約記得菱香在抱著自己,又好像………

蕭橫嶽心底竄出一絲怒火,恨起韓菱香的不辭而別,又擔心起她的安危。七情交融混雜,蕭橫嶽一時背過氣去,眼前一暈跌倒在地。

深呼吸幾口,蕭橫嶽躺在地上望著天空,滿心愴然。

躺到暮色蒼茫時,忽然聽到遠處有馬匹行軍聲,引得地面震顫,側頭一望,數點火光,星海一般的火把染紅了地平線。片刻,一個老將軍率一眾烏甲鐵騎

來到蕭橫嶽面前。

蕭橫嶽定睛一看,趕忙起身拍拍土,起身上前“爹!”

十幾年不見,老父親鬢髮已經斑白,到了回家時間,蕭橫嶽卻杳無音信。傳言小兒子瀛洲客棧一戰生死未卜,可急煞了老人家,親自率親兵四處找尋。

“爹……”蕭橫嶽哽咽著。老人家徹夜不得安睡,眼窩深暗,面色蠟黃了不少。印象裡的鬍鬚半邊花白,泰山般雄姿終是多了幾分佝僂。

老將軍翻身下馬,扶著蕭橫嶽肩膀,上下打量,蒼老的聲音發顫“兒啊,怎的傷成這樣?”

“爹……”千言萬語哽在喉頭,蕭橫嶽張嘴難語,只說句爹,憋出兩行清淚,心肝直顫。

“孽畜!受如此委屈也不知著家!天塌了爹擎!你這出了三長兩短,爹可怎麼和你娘交代啊……唉,十幾年了,瘦了……”老父親顫抖摸著孩子的臉,淚眼婆娑。

蕭橫嶽孩子般撲在父親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二人相擁,哭了好一陣,緩過來時,把家事一一傾訴,一直說到入夜三更,便剩下長吁短嘆。

蕭橫嶽猛然想起韓菱香,忙問起:“對了父親,那韓家……”

老將軍一捋鬍鬚,擺手點頭:“吾已知曉。那賊人並非衝你而來。大概是韓琦上諫那件事,韓琦怒斥當朝宰相王隨、陳堯佐,還有知政事韓億、石中立四人,庸碌不堪。聖上一怒之下,把這四人削職為民。雖然看起來是報復,可……”

老將軍似乎想到什麼,眉梢一皺,怒目圓睜。“難道是……捭闔兵家?不過,不管是誰,敢動老夫的兒子,不妨掂量下自己幾個腦袋!”

“兒啊,你先回去找你娘報個平安,劫持韓家小姑娘,應該僅是制住韓琦的籌碼,應該暫無大礙。”

蕭橫嶽一咬牙,:“爹,您先回去幫孩兒報個平安,孩兒實是放心不下。”

“放肆!好不容易回趟家,傷成這樣還想去打打殺殺!?速速回家!放心,韓琦乃朝內忠良,她的閨女老夫肯定不能放置不理,此事,老夫恐怕還要細查一番,牽連至深,絕非易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