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雲驟雨卷(二十四)他日舊談(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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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正是豔陽天,幾抹素雲高懸蒼穹。太守府外一輛槐木馬車,車上細雕青蓮紋,又有漆染彩繪,華麗非凡。拉車的是兩匹赤色良駒。
韓菱香提起衣襬,小心翼翼坐上馬車,輕輕點頭示意,便放下了簾子。車伕吆喝一聲,駕車前行。
蕭橫岳飛身上馬,一提韁繩,緩緩並行在馬車旁。白馬昂首碎步,蕭橫嶽隨著微微搖晃。
蕭橫嶽更喜歡自己騎馬,就喜歡那種山高路闊的自在,拘束在馬車裡總是難以言喻的煩悶。橫嶽騎馬觀境之餘,有意無意瞟一眼車簾。雖少了揚鞭縱馬的豪意,卻有了另一番風味。
快意春風,萬里相迎。夏景繁盛,九州飛花。
一路走走停停,天色漸晚。金霞換了熾日。韓菱香一行人來到瀛洲客棧歇腳。
蕭橫嶽下馬掀開車簾,扶著韓菱香下了車便牽著馬去後院喂草料。丫鬟茗兒小跑進店門去問房間。
蕭橫嶽坐在石頭上伸個懶腰,聽著馬咀嚼草料的聲音。店後的湖面水波瀲灩,迎著夕陽泛著細碎金光。蕭橫嶽不由一笑,取出酒葫蘆仰頭一飲而盡,用袖子一抹嘴,大跨步走入店中。
瀛洲客棧是方圓百里最大的酒家,氣派無比。大堂十分寬敞,內飾富麗堂皇,旁側假山流水,綴點几几株碧草。繞過大堂則是散座。樓上有店房、雅間。
此刻丫鬟和韓菱香正在櫃檯前,愁眉不展。“掌櫃的,我們出五倍的價。”茗兒急得跺腳。“哎呀姑奶奶,小的也沒辦法,就這一間房了。”
“這…………”韓菱香低頭皺眉,一時沒了辦法。
此時蕭橫嶽闊步走來,剛剛談話已然聽的清清楚楚。“啊……沒事,我就在大堂椅子上挨一晚。韓姑娘你和茗兒一間。”蕭橫嶽摸摸頭,大咧咧說到。
“蕭公子,這怎的合適……”韓菱香焦急說到,話未說完,蕭橫嶽一擺手“這算啥,有大堂睡不錯啦,要以後出征,搞不好還席地而睡,不如大堂嘞!”
話已至此,韓菱香只得點點頭,目光脈脈:“那隻得苦了公子了。”
入夜三更,韓菱香想起蕭橫嶽,翻來覆去睡不著,輕輕推了下身側的丫鬟。“茗兒,茗兒?”茗兒睜開惺忪的雙眼。
“好茗兒,蕭公子在大堂,夜裡風寒。我怕受了凍,你去代我送件袍子讓他披上,可好?”
“噗嗤”茗兒一樂,嘴上答到:“好好好,茗兒這就去起身送衣服。”心想,這夏天能冷到哪去?人家蕭橫嶽壯碩的像個大獅子,能怕這點冷?
隨即茗兒腦中浮現出蕭橫嶽披著女式袍子的滑稽樣子,不由笑出了聲。
茗兒下樓,看著鼾聲如雷的蕭橫嶽,搖搖頭,輕輕披上袍子。等再回到樓上,剛剛推開房門,茗兒瞳孔一縮,驚叫一聲“媽啊!”
這一嗓子又尖又響。蕭橫嶽被一聲驚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下意識起身提起布包的長槍,踩著樓梯扶手四步竄上了三樓。
剛到三樓就看到茗兒趴在地上掙扎著後退,身後一個大漢舉刀就要把茗兒劈成兩截。
“呔!”蕭橫嶽豹眼一瞪,聲震如雷!
那大漢被嚇得一怔,再一轉頭就看見細長布包直奔自己腦袋砸來。大漢只得變招砍向布包。
“欻啦”一聲,布包被刀刃撕開,露出長槍。一個瞬息間蕭橫嶽已然飛身而來,凌空接過長槍,一刺紮了那個大漢個透心涼。
血噴湧而出,濺了茗兒一身。茗兒嚇傻了,直愣愣的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