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世界外科的中心在倫巴第(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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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安靜的霍因茨街逐漸熱鬧了起來。
酒吧為客人們點起了蠟燭,陰影中那些低矮的樓房也都紛紛傳出曖昧的燈光。
和那些晚飯後來光顧的年輕人不同,有位上了年歲的老頭似乎剛完事兒,正準備悄悄離開這裡。
他輕輕推開一棟樓的小門,鬼鬼祟祟地往外張望了兩眼,見四處無人,便快速閃身而出。待關上房門,老頭走下街沿,戴上黑帽,正了正領結,一手柱著手杖,一手提著黑箱,邁開步子向遠處的大街走去。
順著霍因茨街走上十多分鐘,總算上了一輛馬車。
“去湖畔劇院,快一點,我趕時間。”
馬伕點點頭,在心裡想好路線,甩開長鞭,駕著馬車就向目的地奔去。
以老頭的身份和地位,他本不應該來這種地方。如果真有需要,他完全可以去找更高階的,也可以多花點錢要求上門服務。但他還是來了,一半是慕名,另一半可能就是所謂的好奇了。
老頭回頭透過玻璃窗還看了兩眼剛離開的矮樓,餘興未盡。
但消遣歸消遣,工作歸工作,那麼多年他早就給自己定下了規矩,消遣永遠得為工作服務。
“工作工作......”
老頭嘴裡喊了兩聲,像是給自己下了暗示似的,把腦中的畫面撥動到了自己接下去的工作:“先是左上頜骨切除術,然後是下瞼下垂,一個需要新材料,另一個是新術式,都要仔細啊。”
他從黑色手提箱裡找了把鉗子和手術刀,開始快速模擬即將上臺要做的手術。
“切開面板,分離筋膜,向上剝離肌肉,結紮血管,找到骨關節,切開分離,向左繼續......”
老頭又想起了病人剛來時的樣子,滿嘴的臭味,左上頜全是爛牙,還能抽出不少膿液,又是牙齒問題進而引起的上頜骨感染。之前下頜骨全切術的報告還歷歷在目,卡維的建議也歷歷在目,但結果恐怕大不一樣了。
老頭看向了在箱子裡準備的各種器械,暗暗欣喜,這次就算全切也能保證病人的吃飯問題。
至於下一臺下瞼下垂修復,他也因為卡維的建議有了自己新的想法。
老頭對手術充滿了期待,不禁問道:“車伕,還有多久能到?”
“快了,前面直走拐兩個彎就是了。”
“好好。”
......
此時卡維接盤的輸尿管+膀胱修補術剛做完,整體而言還算成功。在依次縫合兩處臟器後,後續做了反覆多次的染料查漏也沒發現問題。
卡維清洗完腹腔,把關腹和後續置入腹腔引流的工作交給了希爾斯和洛卡德,自己開始迎接周圍同僚們的詢問。
手術並不在他的預料中,臨時上臺略顯倉促,如果可以的話,卡維其實不太希望使用銅管。因為沒有上下極的支撐,這根光禿禿的金屬管是否真的能按照自己意願工作還得看後續恢復情況。
而更麻煩的還是它的質地太過堅硬,即使兩頭都經過了打磨,也難說一定不會造成二次損傷。
要是在現代,泌尿外科在修補輸尿管時往往會使用更柔軟的塑膠製品,雙j管。不僅能給予上段腎臟和下段膀胱足夠的支撐,其本身也夠纖細柔軟,能起到支撐管腔的作用。【1】
現在橡膠塑膠製品的發展遠沒有那麼成熟,卡維能用的只有金屬管。【2】
除開輸尿管修補的不確定性,最讓卡維頭疼的還是農婦的盆腔情況。
腹腔黏連往往指向組織損傷,損傷產生的原因無非是物理性和感染性。比如外傷、手術、感染。農婦的身上沒有疤痕,手術和外傷都不太可能,需要值得卡維注意的就是感染了。
因為生理結構不同,女性盆底很容易受到感染的影響。
在19世紀農村,只要感染不危及生命,女性就不太可能求醫。就算真的找上醫生,建議也往往是服用一些沒用的草藥或者毒藥,結果反而更要命。
“諸位應該已經聽說了我最近在研究產褥微生物,這種黏連盆腔應該就是被細菌感染所導致的。”卡維開始輸出他的觀點,“再加上經過了長時間裸露的外科手術,我對她術後切口的恢復情況持悲觀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