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鳩歸來時發現院子的護衛全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刺鼻的酒氣瀰漫了整個院子,屋內的大門敞著,裡頭的人已不知所蹤,他周身的氣息乍然一冷:“混賬!都給我起來!”

眾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見蒼鳩,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行了一禮,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

阮山是蒼鳩手下最得力的護衛之一,他瞟了一眼大門敞開的屋子,意識到那三人出了事,嚇得一張臉都煞白了。

蒼鳩冷冽的目光自眾人頭頂一掃而過,倒是想掃臉的,但一個個像寒風中的鵪鶉,恨不得把腦袋給扎進褲襠裡,誰還看得見他們的臉?

“連個女人和兩個孩子都看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眾人的頭垂得更低了。

蒼鳩踱了幾步,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個酒罈,空氣裡有淡淡的蒙汗藥的氣味飄來,他約莫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但還是忍不住要惱怒這一群人,一群大老爺們兒被一個女人算計了,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護衛們全都感受到了來自蒼鳩的威壓,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噤若寒蟬。

蒼鳩道:“還杵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人抓回來!”

眾人一窩蜂地跑出去了!

蒼鳩從寬袖中拿出一個哨子,對著天際的方向輕輕地吹了三聲,隨後一隻獵鷹長嘯著自天際飛來,在他頭頂盤旋了一圈,他比了個手勢,獵鷹眼神犀利地朝夜色深處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姬冥修等人也全都出來尋找景雲了。

霍師公揹著長劍,與同樣揹著長劍的珠兒一路,一人一猴去了北邊的方向;姬冥修與燕飛絕去了南邊的方向;十七則往東而去,教主大人與阿達爾以及傅雪煙主僕一路往西。

早先想把傅雪煙追回去的人是慕秋陽,如今慕秋陽被姬冥修抓起來了,傅雪煙反而安全了,至少外出時不必再擔心被哪個夜羅人給抓回去,只是那身子骨,到底是懷了身孕,秀琴不禁有些為她擔心。

“喬宗主都說了,不要你來,你非得來。”秀琴小聲抱怨。

傅雪煙沒有說話。

在得知景雲與鎏哥兒失蹤的訊息時,姬冥修即刻封鎖了城門,別說兩個孩子了,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但大梁朝的京城實在太大了,除了繁華的城區,還有荒無人煙的山林,所以想在這麼廣袤的地方找出兩個孩子,無異於大海撈針。

教主大人的懷裡抱著小白,時不時低頭問他:“發現景雲沒?發現沒?”

顯然是沒有發現的。

阿達爾說道:“他們可能是坐的馬車,上了馬車後氣味就會消失了。”

教主大人撇了撇嘴兒:“怎麼被抓走的不是那個小胖子嘛?”

小胖子貪吃又貪金,總和他搶東西,他老嫌棄小胖子了!景雲多好啊,又孝順又安靜,景雲被抓了,他心裡疼疼的。最重要的是,那小胖子一身蠻力,被抓了保管一點事沒有,但他的小景雲弱得像只小雞仔兒,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了……

“小姐,當心!”走進一片山林時,地上橫著一截凸出來的樹根,傅雪煙沒有看路,秀琴著急地扶她,卻晚了一步,傅雪煙的腳絆到了樹根,整個人朝前栽了下去!

教主大人一把扔了小白,小白吧唧一聲拍在了樹上!

教主大人探出手扣住了傅雪煙的胳膊,大力一拽,將她整個人拽了起來,傅雪煙撞進了他懷中,他及時摟住她腰肢,大掌無意中摸到了她的肚子。

咦?

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摸摸,再摸摸。

傅雪煙拿開了他的手,從他懷裡走了出來,暗夜遮掩了她的面色,只剩纖長的睫羽微微地顫動著,彷彿能看出一絲內心的不平靜。

教主大人湊上前,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臉:“喂,我剛剛摸你肚子,怎麼感覺不大對?”

“登徒子!”傅雪煙面無表情地說。

教主大人鼻子哼哼道:“睡都睡過了,摸一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