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份自以為被離婚打醒,沈清河前後的變化簡直判若兩人。

劉載煜覺得自己從沒看透過沈清河。

“你要說什麼?”

她披上他的外套,有衣服不用白不用。

沈清河半倚在欄杆上,說:“本來離婚後,我們就該各走各路。可今天見到你,我……總之,我認為你和朱瞑現在的關係很不健康。”

劉載煜差點笑出聲?不是吧,離婚時那麼理性冷漠,二十萬都要算的清清楚楚,現在這是在做什麼?干涉她的感情生活嗎?

“別誤會,我說的不是收錢,也不是指你和朱瞑之間的親密關係,”沈清河看出她的詫異,一板一眼地解釋,然後淡淡開口,“我指的是你這種狀態。你不能過去靠你爸,結婚後靠我,離婚後又靠朱瞑生活。你不能像牽牛花一樣,永遠依附別人生活。”

這篇長篇大論讓劉載煜有些震驚兼惱怒,她尖銳地回諷:“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指點。何況,結了婚的老公都能背叛,難道是我的問題嗎!”

沈清河的聲音有些懶懶:“就算我們可以一輩子都不離婚,難道就沒有發生的意外的時候嗎?你不能永遠只對那些容易的事感興趣,你……”

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了。

朱瞑站在二人面前,冷眼看著沒穿外套的沈清河,以及穿著沈清河外套的劉載煜。

“懂了,原來如此。”他低低地自言自語。

“朱先生,你誤會了。”沈清河直起身。

“我有眼睛。”

沈清河攤攤手,往外走:“那沒什麼可說了,我的話基本已經說完了,你們聊。”

“等等!”朱瞑喊住沈清河。

他上前一步扯下劉載煜伸身上的外套:“拿走你的東西。”

如果這不是公開場合,他肯定會給沈清河臉上來一拳。

不大的陽臺上只剩下朱瞑和劉載煜。

劉載煜轉過頭,她被剛才沈清河的話攪的心煩意亂,根本懶得應付朱瞑。

朱瞑面對面站在她面前,抬起她下巴,逼她看向他。

劉載煜想掙開,卻反被他捏出一道紅痕。

“你到底要幹什麼!”

朱瞑冷笑:“原來不是我做的不夠好,而是你心裡還有那個拋棄你的人。我不懂你就這麼賤嗎?這麼喜歡受虐?”

劉載煜反唇相譏:“說起拋棄,你也不比沈清河強到哪裡。”

“我那時自顧不暇!”朱瞑低吼一句,“我的家境你是知道的,去美國讀書有多不容易你也知道!再說,你告訴過我嗎?你對我講過你家的變故嗎?你的事我都是從校友那裡道聽途說來的!你怪我調查你,可我不調查你,我怎麼了解你?”

“那你又問過嗎?是你不問!因為你根本就不關心!別在這裡把自己當情聖,你不過是覺得自己的東西被沈清河搶走了!那是佔有慾,不是愛!”

“劉載煜!”

朱瞑雙手撐在欄杆上,把劉載煜困在胸前:“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你付出了什麼!”

“好啊,那你說啊?”

“你沒必要知道!”朱瞑怒目而視,卻說不出話來,他一低頭,咬上劉載煜的唇。

他咬得有些用力,出了血。

唇齒間,像一隻怒氣騰騰的獅子。

劉載煜膝蓋向上一抬,正中朱瞑的胯下,朱瞑吃痛力氣一鬆:“嘶!”

她順勢推開他,冷笑一聲,跌跌撞撞離開了陽臺。

她一點都不想再待在這裡,她要回家。

朱敏順著陽臺的欄杆滑坐在地上,夜風有些吹亂他的頭髮。

他抽了一支菸,心思靜了靜,拿出手機:“老同學,還得麻煩你個事,幫我調查沈清河……對,方方面面,我要他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