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泠,芳菲殿,院中。

“怎麼辦?小晚,你怎麼可以離開我?要離開也是我先離開。”掃視了一下四周。“她的仙體也快散了……”抽噎著,泣不成聲。“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保她仙體不散也好……”

亓淵他們面面相覷,紛紛無奈地低下了頭。

“讓我來。”桑棘湊上前來,雙手在面前揮灑幾下,兩束青色光束隨之遊動,他雙手向粟晚那兒一推,一道青色光束鑽進粟晚懷中的那個花蕾吊墜裡……

一股黛粉熒光水波從那花蕾吊墜中流向她全身上下,他破涕為笑。“好像成了……”

突然,一道血色光束從她體內閃現而出,擊打在桑棘身上,他被擊退了,跌倒在地,口吐鮮血。

“上官冰月,我保住了她的仙體,卻無法為她注靈。”桑棘捂著胸口,緊鎖眉頭。

“能保她的仙體,也好。”他抱著粟晚,失聲痛哭起來。“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亓禕湊上前來,扶著冰月,含淚一笑。

“來,冰月哥哥,你別傷心了,她已經死了,她不會再回來了。冰月哥哥,你振作一點……”

“振作?”冰月抬起頭盯著她。“她就這麼離我而去,你開心了吧?”衝亓禕一聲呵斥,五味雜陳,激動不已。

“……”欲言又止。“冰月哥哥……”

“這不就是你所想的嗎?你現在如願了,我的小晚死了,被你害死了。”他失魂落魄,抱起粟晚,徑直走了出去。

“冰月哥哥,你要去哪裡?”拉著冰月的手臂。

“滾——”甩開亓禕的手。“與你無關。”徑直走了出去。

亓禕湊到亓淵身旁,蹙蹙眉頭。“哥…哥哥……”

亓淵斜眼瞥了瞥亓禕,然後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亓禕立在原地,泣不成聲,一聲一聲抽噎著。

“為什麼……我從小就喜歡他,我錯了嗎?我只是想贏得他的青睞而已!!”仰天大聲嘶吼起來。

聖月界,聖月殿,側殿。

冰月抱著全身冰涼的粟晚,將她扶到床上,給她蓋好被褥,強顏歡笑,淚眼朦朧。

“小晚,我們回家了…回家了……我…姐姐知道,小晚累了。但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睜眼看看姐姐,就看一眼,一眼就好。”侷促不安,失魂落魄。

“對,是姐姐不好,姐姐就應該在羋花界陪著你,在羋花界陪你。如果我在羋花界的話,若亓就不會受重傷,你也不會……為她所害。”淚流滿面。

“上官冰月,粟晚她…她已經死了……”若亓聞聲而來,摟著冰月。

“不,若亓,你騙我。”推開若亓,上前整理床鋪。“我小晚還在的,她只是……只是累了。”

“上官冰月,她的確已經死了,你別再自欺欺人了,接受現實吧。”激動不已。

他一愣,回眸,上前拽著若亓,激動不已。

“你一定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她的,對不對?”他的手急促不停地顫動,含淚一笑。“若亓,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上官冰月,情花乃是魔界之物,魔界尊主都尚未找到方法,我怎麼可能會有辦法呢?”內疚不已。“對不起,她救了我,而我卻毫無辦法救她……”

冰月失落地走到粟晚的床前,坐在床沿上,目視著粟晚,一會兒失聲痛哭,一會兒破涕為笑,一會兒又傻笑起來,自言自語。

“小晚,姐姐知道,姐姐知道,你還在生姐姐的氣,是姐姐離你而去,沒有在羋花界,是姐姐不對……你如果真的生姐姐的氣的話,你就應該起來,哪怕……你吼姐姐一頓……”失聲痛哭,不斷的抽噎著。“姐姐也不要你躺在這裡,一聲不吭。”

“小晚,你起來呀,不要不理姐姐——”撕心裂肺地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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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淵他們一行人,站在門口,失聲痛哭起來。

亓淵目視著冰月的背影,內疚地俯下頭,美人兒,是亓淵疏忽大意,才害了你。他默默無語,轉身離去。

花雨轉頭目視著亓淵的背影,隨後,轉身就走,跟了上去。

“亓淵,亓淵……”花雨上前與亓淵並排行進。扭頭目視著他,心疼不已。“亓淵,你別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需內疚。”

亓淵苦澀一笑,淚如雨下。“花雨,你還跟著我幹什麼?我就是這四海八荒,最沒用的魔尊。”心如刀絞。“我就連我心愛之人我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