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泠,芳菲殿,芳菲苑。

粟晚推門而入,掃視了一下四周。

一張玉石圓桌和一雙玉石椅子,潔白如霞桌上還擺著一盤玉竹茶具;一張很大的紫顫木妝奩(zián),還有一張酡顏(tuóyán)冰床,晶瑩剔透的………

她頓時淚眼朦朧,嫣然一笑。

“晚月苑……粟晚和冰月……”哽咽。“姐姐……”

她望了望床上整齊的被褥,而後,徑直走過去,坐在床沿上,轉頭注視著床上那床整齊的被褥,眼裡浮現出來的都是冰月那溫潤如玉的樣子。

她起身,走向那張很大的紫檀木妝奩,站在那妝奩旁邊,腦海裡浮現出的都是冰月坐在妝奩前梳妝打扮的樣子。

她禁不住嫣然一笑,痴笑著望著妝奩,淚花止不住墜落,散發出一道黛粉之光,宛如星辰。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小晚大限已到,歸於塵土,能穿過……曇絲羽裳嫁衣……已無憾了。”

此時,只見一朵朵長出來的血紅的情花,枝丫在她全身纏繞,然後扎進她的血肉之軀中,又從身軀中鑽出,一直這樣反反覆覆,宛若千萬根針扎進全身,刺進她的身軀……

一縷縷血絲從脖子湧上臉頰,而後,只見一朵朵情花從皮肉之中鑽出來,鮮血淋漓,一股股血絲四處亂竄,她的臉鮮血淋漓,遍佈情花……

她撕心裂肺地大聲嘶吼一聲。

“主人,我去了羋花界還有魔界,都沒看到亓淵他們。”枝椏匆匆而來,面對此情此景,她大驚失色。“主人——”

她迎上前去,摟著粟晚,淚眼朦朧,泣不成聲。

“主人,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呀,你告訴枝椏呀?”聲音沙啞。

“枝椏,別哭了,我沒事,我沒事的。”忍住疼痛。

“我能感受到,你的靈力在逐漸消散,主人,你告訴枝椏,你到底怎麼了?”抽噎著。“你告訴枝椏,我要怎麼樣…我要怎麼樣才能救你?什麼辦法都可以。”

“情花劫,無藥可解。就算耗盡所有,也無濟於事。”蹙蹙眉頭。“枝椏,我大限已到,你不必難過。我走了以後,你就去找我姐姐,讓他護著你,或是去找夷天燼,你可千萬…千萬不能出事。”

“主人……”淚如雨下,失聲痛哭起來。

聖月界,聖月殿。

“若…若亓,小…小晚回來過嗎?”冰月匆匆趕來,氣喘吁吁地,鏡辭、亓淵、桑棘、雲深他們一行人緊跟其後。

“沒有啊。”掃視了一下他們。“上官冰月,你不是要去找粟晚嗎?怎麼找到我們聖月界來了?”

“她沒來過嗎?”瞠目結舌,淚眼朦朧,失魂落魄。

“我回聖月界才多久,我根本沒看到。或許她曾經回來過,然後走了也說不定。”蹙蹙眉頭。“她出了什麼事?”

“她……她中了情花劫……”冰月淚水溼了眼眶。

“情花劫?”大吃一驚。“情花?”

“情花,乃是我魔界的一種禁花。之所以被稱為禁忌,是因為只要中情之人沾上一點,便會身染情花劫,不久便會遍身情花而亡,並且,情花劫無藥可解。”亓淵淚眼朦朧。

“亓淵,此事你不該解釋解釋嗎?”瞥了他一眼,凶神惡煞。

“我……”愧疚的低下頭。“我一個不留神,我妹就將情花……”抽噎著,突然失了聲,失聲痛哭起來。

“就猜到,肯定是你那妹妹搗的鬼。”含淚,厲聲呵斥。“不然,情花分明在你們魔界好好安放著,怎麼會落到我小晚手中,她又怎麼會中情花之毒!!!”激動不已,怒氣橫衝。

眾人紛紛淚眼朦朧,默不作聲,傷心不已。

“我……我這幾日在魔界搗鼓情花的解藥,我以為…我能煉製出情花的解藥來的……我以為我可以……”內疚不已。“我看著她……我眼睜睜看著她…被情花之毒折磨,我卻……我卻無能為力,什麼辦法都沒有。”

“亓淵……”花雨蹙蹙眉頭,目視著他。

“你妹妹做的好事,三番五次殘害我小晚,而今又害她受情花之毒。作為他哥哥,你不該為此感到恥辱嗎?”伸出雙手去掐亓淵的脖子。“我想殺了你!”

“斂月夢主,你別這樣,你放開亓淵,這也不是亓淵的錯……”花雨上前阻攔,卻被冰月一把甩開了。

“上官冰月,你冷靜一點。你就算把亓淵殺死了,粟兒她也好不了。”

“小晚……對,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小晚……”左顧右盼,緩緩鬆開手,失魂落魄。“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