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檯轟然倒地的那一刻,原本聽到蛇嚇在原地的如意,本能地想要衝到梳妝檯邊去。

站在梳妝檯跟前的裴瑾廷比她動作更快,雙手抬起梳妝檯。

只是倒地時,梳妝檯下的櫃門開啟,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

想要衝過去,又在裴瑾廷抬起梳妝檯時硬生生止住腳步的如意,這一刻,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再次想要撲過去。

只是她身後的丫鬟驚叫起來:“真的有蛇……”

如意瞳孔收縮,轉過身去,果然見草叢間有東西在遊動。

一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草叢間的蛇去,只有顧青媛注意到裴瑾廷彎下腰從散落的東西里扒拉了兩下,掏出東西,轉交到一旁的賀錚手上。

賀錚眼疾手快地將東西接過,塞到袖兜裡,隨後肅穆地站在裴瑾廷的身側,一臉虎視眈眈地看著蛇消失的地方。

一副隨時為主子擋蛇的架勢。

明明兩人做的是當眾“行竊”的事,可兩人都是神色從容的很,若無其事的。

裴瑾廷甚至身形快速地轉到顧青媛的身側,將她護在懷中。

她想起在京都那麼多年,人人都說裴瑾廷是個醉生夢死,走馬章臺的紈絝子。

可誰知道,紈絝的背後,裴瑾廷究竟是副什麼模樣。

還好,他現在對付的是敵人。

再想想,當初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跟前說搶親的事。

顧青媛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裴瑾廷。

冬眠的蛇被驚動的確讓人驚恐,很快如意就回神過來,她確定蛇不會傷害自己。

可放在梳妝檯下櫃子裡的東西,若是丟了,死無葬身之地都有可能。

她很快地走到被扶起的梳妝檯前,快速地將東西塞回去。

“你們這些賤東西,怎麼辦事的,四個人連個櫃子都照看不好。”

她的語氣非常地不屑,言語可以說是帶著侮辱的字眼了。

顧青媛立即道:“姑姑。他們的父親可都是為國捐軀的。”

如意臉色發白,她當然知道鎮國公府的小廝,說是僕人,可實際上都是軍中戰死老兵的後代。

為了照應他們,鎮國公這才招他們進府做事。

從前她當家的時候,對這些人明面上也是好得很。

可再好,今日那句賤東西,把一切好都給抹煞了。

如意急急地朝那四個小廝道歉:“蛇把我嚇得六神無主,這才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