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得了皇后的命令,起初有些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思忖片刻後,又彷彿隱約明白過來。

皇后對於榮陽公主竟然偷偷喜歡裴瑾廷這件事心頭一定膈應的很。

可偏偏皇帝將處理榮陽公主這事交給她,她在其中不能做手腳。

可顧青媛不同。

她是裴瑾廷明媒正娶的妻子,公主喜歡她的丈夫,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皇后藉著這個機會,說是讓顧青媛去說服榮陽公主,變相的也是借她的手,懲罰報復榮陽公主。

榮陽公主對著去而復返的顧青媛,也是咬牙切齒的。

她惦記著裴瑾廷,渴盼能透過自己的抗爭,得到那個虛幻的結果。

可她都已經鬧成這樣了,父皇還是不鬆口,也就是說她的幻想是不行的。

父皇已經對她失望,不會幫她的。

禮部和南疆聯姻的婚事還在如火如荼的籌備著。

榮陽公主絞盡腦汁盤算,最後才走了最危險的路,只是依然挽回不了什麼。

她痛恨顧青媛,從小在昭陽宮,比她還更像一個公主。

顧青媛臉上帶著笑容,帶著皇后的命令,坐在榮陽公主的臥榻邊。

看到顧青媛臉上的笑容,榮陽公主覺著格外的刺眼,神色微微愣了愣,隨即露出了諷刺“怎麼?回來看笑話?耍威風?”

“別以為你如今好好的,往後色衰愛弛,和外頭那些正頭娘子有什麼區別?”

顧青媛沒有回應她,坐下後,端起立櫃上的藥湯,吹了吹,示意榮陽公主喝藥。

榮陽公主眼睛一跳,厲聲道,“你放下本宮的湯藥。”

顧青媛抬眸看她一眼,用勺子勺起,送到她的唇邊,回答得很乾脆。

“就算色衰愛弛,那我也是正頭娘子,不像那些削尖腦袋想要做繼室,甚至用末流手段妄圖做妾的人好!”

榮陽公主咬住嘴唇,握緊拳頭,心如刀絞。

顧青媛分明就是在諷刺她,諷刺她追著有婦之夫不放手。

榮陽公主之覺得被嘲諷快要喘不過氣了。

顧青媛恍然不覺,攪著碗中的湯藥。

“我不過是端了下公主的藥碗,公主心虛什麼呢?還是公主做過往湯藥裡……”

她衝榮陽公主笑了笑,“還是公主就喜歡給別人一些……”

在行宮裡,給她藥,讓她離開裴瑾廷。在秦王府,給裴瑾廷放了藥的醒酒湯。

榮陽公主眼皮子一跳,本就因為催吐而蒼白的臉,變得越發難看。

“顧青媛。你夠了!”

顧青媛啪的一聲,將藥碗放回立櫃,“我勸公主,往後不論在哪裡,都不要出現在景珩的面前。”

“無論公主怎麼裝扮,怎麼使手段,怎麼鬧騰,在裴景珩的眼中,你都只是個醜物。”

榮陽公主嘴唇發白,渾身發抖。

“再問公主一句,明明擁有那麼多,卻總是嫉妒別人?你是公主,擁有至尊的身份,可最後你卻過成這樣。”

顧青媛盯著榮陽公主,面容稍稍往前,讓榮陽公主下意識地往床裡一縮。

“因為你根本不懂得怎麼去愛別人。陛下那麼疼愛你,如今也對你失望。”

榮陽公主嘴唇顫抖著。

顧青媛投去淡淡一瞬的目光,就收回,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榮陽公主。

“丟了陛下的寵愛,你還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