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手上的劍尖滴血。

“剛剛還有誰想要堵住我家夫人的嘴?”他輕輕嗤笑一聲,那雙冷黑的眸子掃過在場的人,身上帶著冷戾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他剛剛砍掉侍衛的手臂,正是剛剛那想要拉扯顧青媛手的侍衛。

榮陽公主早在剛剛就已經披上宮人送上的披風。

這會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鵪鶉,發不出半點聲。

跺跺腳,看向一旁的秦王。

英/國公夫人站在一旁,想起外頭流傳的那些流言,這樣的好兒郎,怪不得媛媛寧願讓他去搶親。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更不可聽從流言所說。

裴小三可以啊。

眾人身後客院裡,走出一個同樣有些狼狽的人,分明就是南疆四王子。

他身上的衣裳散亂,扶著額頭。

經過院門時,差點被門檻絆倒,好不容易扶著門框站穩步子,抬頭間,看到前頭站著許多的人。

他一眼就看到被裴瑾廷牽著的顧青媛,緊接著看到大紅披風下的榮陽公主。

想到剛才迷迷糊糊間的那一幕,他神色複雜地望了眼顧青媛,隨後走到秦王跟前。

“秦王殿下,是小王唐突了公主殿下,小王會盡快讓父王向皇帝陛下提親。”

這就是一錘定音,把剛剛大家曖昧的事情給捅破了。

跟著秦王過來的賓客,本就是聽到王府侍衛往前稟報,這才跟過來看熱鬧的。

也都是人精,這會心裡也有了估量。

看來秦王殿下很想和南疆聯姻啊。

否則早不擺宴,遲不擺宴,更別說發生這樣的事,誰知道是不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呢?

原本不過是南疆使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這會卻變成秦王急於成事,把妹妹拱手送上門去了。

四王子的出現,把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裴瑾廷將手中的長劍扔在地上,接過賀錚遞過來的,雪白的帕子,慢條斯理地將手中不慎沾染的血跡給擦拭掉。

用乾淨的手,牽著顧青媛向英/國公夫人辭別。

擔心英/國公夫人回府不好交差,顧青媛向幫著說些什麼。

英/國公夫人慈和地拍拍她的手,低聲說了句,“無事。”

又朝裴瑾廷點點頭,示意他趕緊將顧青媛帶回去,“回去給她喝些安神湯,這孩子今兒定然嚇著了。”

說完,招呼隨行的丫鬟離開了,還不忘留下,“下次給你下帖子,去我家玩。”

榮陽公主已經被秦王令人送走去換衣裳整妝。

“王爺,我們夫妻誠心上門赴宴,卻遭受如此待遇,希望王爺能好好地給個交代。”

秦王默不作聲,看向王府侍衛,侍衛們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聲,將地上受傷的侍衛抬走。

裴瑾廷丟下要交代的話,立即拉著顧青媛離開,留給眾人一對背影。

空氣中瀰漫著濃稠的血腥味,溫暖的日光照在他們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