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已經出招了,若是她不接,就顯得她不夠尊重長輩了。

於是,她不緊不慢地福身,“既是母親有令,兒媳只當遵從。”

這樣一來,就將辦春日宴的事轉成承恩公夫人的命令,不是她逾越,也不是她要去搶奪大嫂和二嫂的功勞。

她不過是遵從承恩公夫人的要求,這是孝順。

承恩公夫人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帕子,幾個來回,她並沒有討到半點便宜,那種感覺十分憋悶。

她心頭冷哼一聲,打理中饋,可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顧青媛是三兒媳,有身份去卻沒有權利。想要辦好春日宴根本就不可能。

等到那日,顧青媛在春日宴上出了錯,她倒要看看,顧青媛如何收場。

不論承恩公夫人如何想要顧青媛出醜。承恩公在一旁冷眼旁觀,無論是何種情況,景珩的媳婦始終不驕不躁,不見異色,舉止端正規矩,沒有一處不妥當。

那日在宮中,想來是要維護自己的新婚的利益,這才對上皇后。

承恩公夫人不知承恩公的心思,左看右看,不想再看到顧青媛,揮揮手,打發她走。

“你既嫁了進來,往後以侍奉景珩為要。我那裡也用不著你請安,你回去吧。”

顧青媛推辭了幾句,慢慢行禮,“是,兒媳告退。”

等到她離開後,承恩公夫人擰著眉,“都不知景珩為何就在這個樹上吊死了。”

不放顧青媛走,承恩公夫人看著心頭煩。毫髮無損地放她走了,自己心裡不舒坦。

承恩公對於她剛剛為難顧青媛的事心生膩煩,皺了皺眉,沒讓厭煩流露於外,沉聲道:

“往後你的嘴給我閉起來,不該說的不要說。”

“你不是那鄉村的老太太,想著要兒媳立規矩。她是景珩的媳婦,眾目睽睽之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承恩公夫人聽到他提醒注意身份,肩膀縮了縮,但是又理直氣壯地說道,“婆母教導兒媳婦的事屬於後宅之事,國公爺還是莫要管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承恩公的眼神嚇得噤聲。

承恩公收回視線,口氣陰沉,“若是你真的管不好你的嘴,我不介意幫你管管。”

承恩公夫人委屈地垂下頭,不敢反駁一句。

顧青媛回到院子後,裴謹廷還沒有回來,她坐在窗邊,想著往後才如何與裴家人相處下去。

承恩公夫人顯然是和皇后站在一處的。

不然也不會急巴巴地想要給她一些下馬威。

承恩公看著不管內宅的事,卻是將整個裴家掌控在手裡。

府裡的其他的人,幾個小姑娘並未有大的刺頭。

至於大嫂和二嫂……

好似她們還沒有正經地相處過。

大嫂是承恩公夫人孃家侄女,二嫂倒是和承恩公夫人沒有什麼親緣關係,卻是她千求萬求才聘來的兒媳婦。

顧青媛長長嘆了口氣,這就有些難搞了。

承恩公夫人是一上來就是實打實的交鋒,根本就一點顧及都沒有。

看來,她需要做的還有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