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的,你要讓你的父親陷入兩難嗎?”

陸文澤不明白為何顧青媛寧願留在裴謹廷那個浪蕩子身邊,也不願意跟他回家。

偏偏經過陛下的一錘定音,他根本沒法強行將她帶走。

只能說服她,讓她自願回頭。那樣就是陛下也沒話可說。

顧青媛後退一步,咬著牙,同樣怒道,

“他是無恥小人,你呢?你又是什麼?你比無恥小人還要噁心。”

她用力地瞪著陸文澤,眼睛被怒火燒得晶亮。

“你一邊和我定親,一邊和顧芸娘廝混,我父親在邊疆浴血奮戰,幾經生死,你們卻在後頭設計將叔父拉下陷阱,迫使他答應陸家的提親。”

“你的行為就是正人君子嗎?”

“至於我的父親,忠心的是陛下,護衛的是大周百姓。他不需要同你們蠅營狗苟。”

陸文澤對上她的目光,心裡重重一痛。

顧青媛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的?裴謹廷。一定是那個狗東西在詆譭他。

陸文澤嗓音低啞,

“阿媛,我不知哪裡出了岔子,我知道你如今被裴謹廷花言巧語矇騙,現在無論我說什麼都不信。可你是我三媒六聘娶回家的正室妻子。”

顧青媛對上他這幅神態,搖頭冷笑,

“陸侯爺,你的三媒六聘都給了顧芸娘,你莫不是忘了陛下所說?”

“我不是沒給你機會,但你早就用盡了。從你和顧芸娘廝混,在皇莊將我拋下,新婚前夜離去。”

“就算是去庵堂裡做一輩子姑子,我也不可能再入陸家的門。”

“陸文澤,收起你的這些所謂的不離不棄,我不需要,也不想看。”

這是這輩子,顧青媛說過最狠的話,用盡了她畢生的勇氣。

其實,她早該明白,軟糯並不能讓別人對她和善。反而會讓那些人得寸進尺,越發欺凌。

陸文澤雙眼猩紅,繃緊了牙關,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情緒波動,卻徒勞無獲。

凌厲的拳峰襲來,尚未來得及反應,陸文澤就已身形踉蹌地被人撂倒在地,薄削的嘴角滲出血跡。

裴謹廷慢條斯理地理了下袖擺,伸手拉過顧青媛,神情是結了冰的冷峻。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半倒在地的人,語含譏誚,

“陸侯爺,早就同你說了,若是實在想服侍我的夫人,賣身入裴府倒三年夜香即可。”

“鬼鬼祟祟的,竟然弄鬼到陛下跟前,膽子夠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