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想到什麼,匆忙地四處看了看,見大家都自顧說話,並未有人注意到她,又放下心來。

她偷偷看了看離她不遠的顧青媛,靖王世子看起來與她很是熟悉,還邀她一同出門賞景。

秦露心裡止不住地泛酸,思來想去,搓了搓指甲,

“祖母,靖王世子想要去賞景,說起來咱們任城也是有許多好玩的地方。不若讓阿媛姐姐帶著大家起,陪靖王世子去遊玩一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青媛體內的浪潮又慢慢地湧了起來。

礙於情面,不好離開上房,去沒想到竟聽到了格外荒唐的要求。

她捏著手心,蹙眉道,

“表妹這是想著讓我把家中的姐妹引薦給靖王世子嗎?”

坐在上頭,生女兒最多的二太太望著顧青媛,

“露兒說得極是,那靖王世子雖說荒唐了些,可男人哪個不荒唐,成家後自然就收心了。”

“怎麼?阿媛不願麼?”

二太太帶著審視打量著顧青媛,疑心顧青媛這是有意不想讓秦家的姑娘高嫁。

二房女兒有三個女兒,又個個知書達理,賢淑得很,輪來輪去,都該是二房的女兒選中可能更多。

哪怕做不了正妃,那王府的側室也比尋常人家的太太來得體面。

陸妃當年還只是寄居在秦家的表姑娘,如今不照樣是皇帝的寵妃?

她目光警惕地望著顧青媛,想起丈夫不知從何處得來的訊息,陸妃會從貴妃掉下來,可就是因為眼前的表姑娘。

不是秦家的血脈,就不是秦家的血脈,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二太太這話,叫顧青媛不好回答了。

她總不能把靖王世子在京都的“好事”都說出來。

京都就沒有他沒去過的風月場所,沒他做不出的荒唐事,他的荒唐,是真的荒唐。

她斟酌著說道,

“我覺著靖王世子非秦家女兒的良配。”

二太太立馬變了臉,

“哪裡不是良配?怎地,我們家的姑娘連做個側室都不配?”

顧青媛垂眸,“我絕不此意,二舅母莫要多想。”

秦露絞著帕子,坐在一旁看戲,心頭暗笑,她就是特意將二太太拱出來對付顧青媛。

反正她不想著嫁那勞什子靖王世子。

聽說王府侍衛也不是誰都能當的,至少身家清白,不說高門大戶,最少也該是和秦家差不離的門戶。

反正她說的那個親事還沒定下,不若再拖延一段時日。

顧青媛有些心煩,浪潮一浪一浪地湧著。

她敷衍地說要去問問靖王世子的意思,這才好不容易從上房脫身。

一股越發強烈的熱意在筋脈中亂竄。

顧青媛總算明白林風時候的血熱是怎麼回事了。

好似人在蒸籠上,卻又得不到任何的甘霖。

路過假山時,見到山洞中露出的一片衣角。

她心口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