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有意義的拿了出來,其他都放在匣子裡,推到霜枝跟前。

霜枝絕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

她有些惶恐。

當日公子將她送到顧家前,曾經說過,少夫人生,她生。少夫人死,她死。

“夫人。是奴婢侍候的不夠好嗎?為何要趕奴婢走?”

顧青媛笑笑,搖頭道,“不是的。是我往後用不到你們公子的人了。”

她將霜枝眼中的慌張看入眼,雖有些可惜事事妥帖的霜枝,可到底人終有聚散。

更何況,她已經準備按父親說的,決定迴歸正位。

如何再好將裴瑾廷的人放在身旁?

從鎮國公出現在崇明殿,維護她的那一刻開始。

顧青媛就在觀察這個多年未見面的父親。

她本以為以兩人稀薄的父女情分,父親會維護她,是為了他自己。

到了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狹隘。

鎮國公坦坦蕩蕩,光明磊落,她攥緊的手指慢慢鬆開了。

也許,她應該信任父親一次。

故而,後來當父親問她和裴瑾廷的事,她聽從了父親的決定。

無論霜枝如何的惶恐,也知顧青媛的話無可更改,只得拿起那裝著銀錢首飾的匣子。

“夫人……”

沒有任何辯解的霜枝,捧著那盒子,走到門邊,回身望著端坐在臥榻上的顧青媛。

好半晌,轉了個身,默默地走了回來。

“夫人……奴婢知道,你肯定沒有去過公子在外院的書房吧。”

顧青媛抬眸,不太明白霜枝的話。

裴瑾廷在外頭的事情,若是裴瑾廷不說,她鮮少過問。

她總是牢記著兩人的盟約。

至於書房,內院的書房,她倒是去過幾次,外院的書房多是男人用來談事會客用。

她不好去的。

霜枝整個人影都攏在身後的燭光裡,散發著細細碎碎的光芒。

“夫人。若是有機會,奴婢想請你一定要去一次。”

言罷,她轉身大踏步地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