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昭那處回來後,顧青媛回了房中,坐在窗邊,淨手焚香,準備抄寫經書。

那個布偶,陳昭發現她望了過去後,看到落地的布偶,彷彿想起什麼似的,臉色微變。

推開攙扶她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撿起,呵斥起裡頭搬抬的僕役。

她撿起布偶時,底部朝上,顧青媛彷彿看到了一樣熟悉的記號。

霜枝替顧青媛擺好了桌子,鋪好了紙筆。

抬頭看向,卻見自家夫人坐在交椅上,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往日抄寫時,夫人平心靜氣,一氣呵成。

今日,她總是寫不了半頁,就失手錯了字。

旁邊已經疊放了好幾張廢紙,竟沒有一張完整抄寫。

眼下這張她又從頭抄寫起來。

剛寫到第五個字,筆尖暈開了一大片墨跡。

這張又作了廢。

顧青媛看著那些被她寫廢了的紙和上面的字跡,發澀而又無奈地笑了笑。

她捏著筆桿,緩緩吐了口氣。

重新拿了一張雪白的紙,放到面前。

顧青媛,不能再寫錯了啊。

羊毫吸了墨,懸在紙上,遲遲沒有落筆。

院中好似有聲音,有人快步走了進來。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顧青媛抬眸朝窗外看去,男人的身影躍入她的眼簾。

他穿著暗色衣裳,脊樑直挺挺的,寬肩窄腰十分明顯。

身旁跟著個侍衛模樣的人,神色緊繃,看著有些嚴肅,邊走邊聽對方說著什麼。

仿似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眸望了她在的方向,駐足在不遠處與身旁的說著話,聲音很低。

顧青媛聽著模糊不清。

不過,他也就在那說了一兩句,侍衛退下。

他並未再往房門口走去,轉了個方向,停在了窗子外。

兩人隔著窗子,顧青媛筆下剛沾好的墨,啪嗒一下,滴落了下來,在紙上暈開一片。

身旁一隻手,抽出她手中的筆扔到了一旁,一手抓住了她手腕,另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腰,就這麼一提一拽。

顧青媛“哎呀”一聲被抓住腰抱了起來,被裴謹廷從窗內劫了出來。

本能地,她攀住了跟前人的手臂,待將她放在窗欞上時,箍在她後腰上的手臂還沒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