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前面跑,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在後面追。

三人中,許諾有功夫在身,又修煉了天遁劍法,有靈氣護體,自然是越跑越快,不過他有意控制著自己的步伐和頻率,既不讓後面的人因為追不上而絕望放棄,又不能讓他們輕易追上。

這樣才能將村民們引出來。

另一邊的土地公大小也是一地仙,體制中人,吃公家飯的,有功德護體,別看一副五六十歲顫顫巍巍的模樣,跑起來並不算慢。

反而是年紀輕輕的李修緣跑著跑著就慢了下來。

主要原因是他長期在靈隱寺打坐參禪運動少,吃的也是食素,有點營養不良,三人中就屬他是一凡夫俗子,至少目前還是。

另外一原因就是他背上的新娘子噸位略重。

原本身披紅妝頭蓋紅布的三位新娘子勐然間被人揹著就跑,耳邊傳來的是親朋好友的呼喊求救聲,早就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也顧不得禮儀,早早的將身上的紅蓋頭掀了下來,在奔跑過程中被扔到了一邊。

奇怪的是,三位假新娘子卻一反常態的選擇了沉默不語,並沒有劇烈掙扎。

許諾背上的新娘子長得還算端正,若擱在團山市,也算是一正常相貌的女子,勉強打個六分水準,她期初還有些慌亂,後來看清楚許諾的容貌後直接閉嘴不吱聲了。

雙手緊緊環住許諾脖子,生怕自己掉了下來,路途中還抽空紅著臉問了一句,“相公這是要將我帶到哪裡去?”

許諾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等到了村外五里處的那片小樹林就把你放下來,姑娘勿驚,我等並不是壞人,也不會傷害你。”

許諾原本還想著組織語言安慰新娘子,哪知對方不僅不著急,反而頻頻回頭幫他觀察敵情,時刻提醒著身後的村民是否有追上來,期間更是在耳邊幫他出主意,“相公,你要是累了可以將我放下來,妾身在家時也經常幫父母幹農活,並不是那種體弱之人,你拉著我的手跑就是。”

“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他們追上來。”

許諾:“……”

新娘子見許諾不言語,鼻孔中嗅著許諾身上散發出來的雄壯之氣,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微微觸碰許諾強壯的身軀,心中的念頭早就轉了一百八十度大彎。

由最初的驚慌抗拒,到現在的欲拒還迎,甚至心中還有那麼一絲期待。

更是大膽的做起了異想天開的美夢,“要是有一位如此年輕力壯,又相貌英俊的男子來我家搶親,我二話不說就主動跟他走,何必搶呢?”

“豈不是多此一舉。”

原來這三位假新娘中,許諾背上的這位和土地公背上的那位都只算是中人之姿,若是那等相貌俊麗,亦或者能做得一手好女紅的姑娘,哦不對,哪怕二者只要滿足一個,怕是等不到十六歲就被媒婆踏上了門。

又怎會淪落到無人定親的地步。

皇宮中選秀女,為了不讓下面的人瞎幾把搞層層加碼,早定下十六歲年紀的入選門檻線,但在民間,尤其是一些底層的窮苦人家,嫁女的年紀從十四歲便開始了。

如今劉家村被搶的三位假新娘皆是年滿十六歲,還待嫁閨中,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大年剩女了,身後的家人們之所以追趕,主要是搞不清楚許諾等三人的身份,怕遇上了歹人。

許諾哪曉得裡面的這些曲曲繞繞。

他背上的女子見許諾不吱聲,又主動出口打探道:“不知相公是哪裡人士,家在何方,父母雙親可還健在?又以何謀生?”

“我見相公長得一表人才,可曾考取過功名?”

不得不說,這名女子已經想的十分遙遠,雙方當事人都知道這是一場應付皇宮選秀的假婚禮,她卻口口聲聲以相公相稱,而且言語間十分親暱主動。

許諾面色古怪,頗有一種被人用言語調戲了的感覺。

真是那啥。

總感覺這劇本似乎有點不對。

一時間也顧不得其他,故意大口喘著粗氣,裝出一副抽不出空答覆的樣子。

許諾這邊是如此,土地公背上的新娘子表現卻有些詭異,不哭不鬧也不掙扎,只是姿態有些僵硬,彷彿被人點住了穴位。

這卻是土地公悄悄施加了一些手段。

早先這位新娘子知道娶自己的人是一位白髮蒼蒼老態龍鍾的六旬老人後抗拒過一段時間,後來被父母以走個過場的形式給說服了。

當初被土地公一把背在身上搶親時,不要說她家人,便是她自己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路上更是不斷掙扎。

土地公用了些手段才讓她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