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有風骨,他們要殺就殺便是。”

齊修遠說完這句話,緩緩地閉上了雙目,大有一種坦然赴死的決心,就像是至死也要留得一身清白在人間。

郝申聽到這話,卻是更急了。

文人有風骨,是不假。

但這風骨,卻不該是用在這個時候的。

眼見著這位風流書生靠不住,又見著那鋒利的刀刃愈發逼近,郝申整個身子都開始打顫,甚至連雙腿都有些發軟,面向文心遠,一臉卑微地道:“別,別亂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說個屁。”

文心遠罵了一聲,當即揚起了手中的大刀,揮砍而去。

撲通。

嚇得郝申閉緊雙目,雙膝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連同身後的孫勿忘亦是被嚇得不輕,顫聲道:“這,真殺啊?”

他忽然間覺得,這玩笑好像開過頭了。

他雖然有心想要捉弄其二人,但沒想到要將他們置於死地啊。

若是他們真是被割了舌頭、剜了眼睛……

那他定然心生愧疚,寢食難安。

可讓他以肉身之軀去抵擋那鋒利的兵刃,他沒有那個勇氣。

鋒利的刀刃呼嘯而過,迎面砍來,速度極快,想要制止顯然已是來不及了。

只不過,刀刃在距離寸餘間的距離,忽地停了下來。

隨之響起的是一道冷然的聲音:“行了,滾吧,我刀下從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孬貨。”

“但若是再有下次,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鏘!

一聲響動,那鋒利的大刀重新回至了刀鞘。

郝申和孫勿忘二人,早已是嚇得冷汗涔涔,整個人顫抖不止,心中暗自慶幸躲過了一劫之後,連聲說道:“不會再有下次了,保證不會……”

“滾,我們這就滾……”

旋即,他們起身,連滾帶爬地各自逃離。

甚至,將這位‘齊兄’都放任不顧了。

很快的,倆人一下沒了蹤影。

見著剩下的那一人,依舊杵在原地,無動於衷,衛央上前而去,皺眉問道:“他們都跑了,你為何不跑?”

“跑?我為什麼要跑?”

齊修遠緩緩睜開眼睛,輕笑道,“我說了,文人有風骨,我齊修遠,還是有那麼幾分骨氣的。”

頓了頓,他又伸手摸了摸鼻子,笑意更甚地道:“再說了,你們又不會真得殺我。”

“無非也就嚇唬嚇唬那兩個膽小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