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退回去一年,僅是這麼一場安排,我就沒法扛。

我問寸頭哥:“你混這麼多年社會,就沒想過這是嫁禍?”

他說:“我當然想到了,所以我把那傢伙綁起來了,如果打錯了人,我回去就收拾他。”

誒?這憨痴痴的傢伙,居然還能這麼聰明?

我一拍他的寸頭:“帶我去找他。”

寸頭哥把兄弟們挨個扶起來時,我才發現這群人演技多麼的精湛。

被打倒地的時候滾來滾去的哀嚎,站起來些許功夫就活蹦亂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個個都是怪胎,恢復能力驚人呢。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去了寸頭哥的大哥開的KTV。

辦公室上坐了個目測四五十歲的大哥,他旁邊綁了一個人,用白布塞著嘴,跪在地上。

那人頭髮都被血凝成了一團團的,看起來沒少捱揍。

寸頭哥先進去,附耳跟大哥說了什麼,大哥當即就站了起來,小跑著到舒月面前,尊尊靜靜地說:“仙娘大駕光臨,我也沒準備什麼,您看……”

舒月抬手製止,又指向跪著的人:“不看,我想看他。”

“仙娘您請便,您請便……”

大哥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看起來相當熱情。

舒月看了我一眼,問我:“你知道怎麼辨別嗎?”

“知道,那個瘦子說過。”

說罷,我走到跪著的人身後,將他的衣服撩了起來。

果然,這傢伙後腰位置有一道刀口,刀口沒有縫合,內裡似乎有黑色的蛆蟲在爬。

那人發現自己暴露,扭得像個蛆一樣,我順手給了他一記手刀,想把他打暈過去。

哪知就這麼一敲,他後背兩條主筋竟然都鼓了起來,仔細看去,可以看到皮下有蛆蟲正在劇烈蠕動。

他嗚嗚了兩聲,眼睛突然流出黑色粘液,緊接著,整個人好似融化了一般,在幾個呼吸間化作一灘黑液。

大哥眼睜睜看完了全程,沉默了數秒後,突然啊的一聲大叫,身子立刻就軟了。

他猶如救命稻草般的抓住舒月的褲子,一直在說:“仙娘救我,仙娘救我……”

舒月對我使了個眼色,我沒看懂,她又瞪了我一眼,咬牙道:“倒水啊!”

我趕緊倒了一碗水給她,她沾水對大哥用了清淨咒以後,又開始裝模作樣了。

她拿著水,神神叨叨地念著順口溜,一邊圍著黑液轉圈,一邊粘指頭彈水出去。

彈了數次後,她就地一跺腳,將碗給摔了,大喝道:“散!”

做完了這一切,她還擺了十多秒鐘造型,才跟大哥說:“今日你我有緣,你的劫數我替你祛了。”

大哥連連點頭,爬起來就去抓辦公桌抽屜,拿出好幾疊錢遞給舒月。

這一次,舒月沒收,她對大哥說:“你的劫數,破財免不了,你日常為非作歹過多,造了太多孽,才有今日一劫,若你日後依舊如此,神仙也救不了你。”

從KTV出來後,月亮已經掛到了頭頂,白白的月光照了下來,在路面鋪上一層清輝。

“舒月,那好幾萬呢,你為什麼不收了啊?”

舒月摟著我的手臂,將腦袋靠在我肩頭,說:“幾萬塊錢而已,哪有讓他們別在為非作歹有趣啊。”

是啊,這樣的人痛改前非,可真是積了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