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李清寒睡後,舒月給我發了條簡訊。

她說,潘氏在催她,問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我每日裡都跟李清寒呆在一起,想幹什麼都沒辦法。

要怎樣做,才能逼巴頌出來呢?

動他的生意我也不是沒想過,但他平日根本不管生意的事。

他的生意網太成熟了,完全不用他操一丁點心。

我甚至連什麼時候發貨,從哪兒下貨都不知道。

根本沒辦法問。

思來想去,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叛徒。

我跟舒月說了一下我的想法,舒月沉默了些許,給我回了一句,應該可行。

當晚,我睡著後,做了個夢。

叛徒出現在我的夢裡,不斷地對我嘶吼著,彷彿要把我吃了一般。

嚇得我半夜一聲驚叫,坐了起來。

起來後,便見著叛徒的魂魄,就在我身邊飄蕩。

“有個女人摸著我的腦袋,說讓我跳樓自殺,死後成了怨靈,便能報仇。”

現在的它,雙眼是兩個血窟窿,手腕與腳腕位置皆有深可見骨的刀口,嘴巴泛著血沫。

連腦袋上的蠍子紋身,也被摔成了一個坑。

“我的確成了怨靈,但她讓我來找你,說聽你安排,我就能報仇。”

雖然它已經沒了眼睛,但我能感覺到,它期待的眼神。

我向它點了點頭。

“我要怎麼做?”

它的手腕在抖動,手掌卻猶如斷了一半甩來甩去。

我想了想,道:“事情有點麻煩,一步步來,我保證讓你親眼看見他,生不如死。”

它堅毅地點了點頭。

我告訴它:“先去託夢,想怎麼嚇他,就怎麼嚇他。”

它轉身飄進了李清寒的臥室內,大約半小時後,便傳來了李清寒的慘叫聲。

我趕緊跑了過去,一腳踹開門,故作焦慮地問道:“怎麼了?”

被我闖進來,李清寒又嚇了一跳,拍著胸口緩了些許,方才緩過來。

“沒事,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

怨靈就飄在他的後背,臉上的兩個血窟窿,湧出了鮮血。

怨氣從它身上散發而出,形成絲絲黑霧繩索,將李清寒纏繞了起來。

他卻渾然不知,喘了些許後,又倒在床上:“我再睡會兒。”

他睡著後,怨靈立馬便想鑽進去。

我趕緊將它一把抓住,對它搖了搖頭。

它一臉不服氣,跟著我回到我的房間內。

我告訴了它一個道理,它用了一生,直至死去也不懂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