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十分鐘,手機也沒訊號,也不知道幹嘛,我乾脆就地一趟,看向了天空。

“今天的老天爺挺懂事的,漫天星辰,一輪明月,天空好看得像餓了三天後端面前的一碗牛肉麵。”

我剛說完,舒月就皺起了眉頭:“你這什麼鬼比喻。”

我說:“難道這世界上還有比餓了三天時吃上一碗牛肉麵更幸福的事嗎?”

她罵我傻逼。

我說如果每天都能這麼祥和就好了,啥都不用想,上課,下課,吃飯,撩妹,多簡單的生活。

她說她也很想這樣過日子,但沒辦法,她註定是勞碌命。

我說路是自己選的,何必要受他人綁架呢?

她突然嘆了口氣,跟我回了八個字。

非生而養,萬死難償。

她欠她師傅的,何止是一條命?

氣氛突然就沉寂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也躺了下來,就躺在我身邊,舉著手抓向星空,任由星光穿透她的手指,照在她的臉上。

她說:“你知道嗎?如果我有得選,我最想做的,是嫁為人婦,生個孩子,無論我的孩子是什麼樣的怪胎,我也不會把孩子丟掉。”

她的眼睛裡的悲傷,映入了點點繁星,看得我好心疼。

我不太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順口說了一句:“你不是十八歲嗎,再等兩年法定結婚年齡了,找個男人嫁了,生個娃當小主婦,也挺好的。”

她聽我說完,眼角突然流出了一滴淚。

她說,老天爺是公平的,它賞了一碗飯,就會端走另一碗。

她天生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天賦極高,這是老天爺賞的飯。

懷不上孩子,這是老天爺端走的飯。

我聽得倒吸一口涼氣,本能性看向自己的小兄弟,然後問她:“我不會也不行吧。”

她說肯定絕後,有了陰陽眼,絕後就是肯定的。

我驚得長大了嘴巴,再度看向自己的小兄弟,一股悲涼從心底冒了出來。

我跟她說:“我家這個情況你可能不太瞭解,我是老劉家的獨苗,如果到我手裡香火斷了,我爸會殺了我的。”

她說:“也不是沒有辦法,多做好事,每做一點,命格就會增強一點,等命格補全,就能和普通人一樣生孩子了。”

我鬆了口氣,罵她傻逼,我說這不是有解決方案麼,讓她搞得那麼悲傷。

她卻突然說了一句,你是男人,你不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