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聽到朱小立回來了,她立馬跑到朱兵的家裡來看他了。

舒月看見朱小立坐在沙發上,有些不想達理自己,她主動走上前去,抬起她的粉拳,輕輕地擂打了一下他說:“噯,你究竟跑到哪裡去了,走了這麼長時間,咋也不給我們捎個信呀?”

朱小立被舒月輕輕地一擂,他立刻齜牙咧嘴起來,然後躲了躲自己的胳膊。楊惠琴在一旁看見了,向舒月說:“噢,舒月,你別打他的胳膊,他的那條胳膊給受傷了。”

“胳膊受傷了?”舒月忽閃著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看了楊惠琴一眼,然後又回頭看著朱小立問說,“你的胳膊咋受傷了?來,讓我看一看,受傷嚴重不嚴重呀?”

朱小立向舒月笑了笑,將自己的胳膊又往回縮了縮說:“不要緊,不要緊!你別看了。”

舒月說:“不行,我非看不可!”

朱小立嘿嘿地笑著說:“真得不要緊,你還看什麼呀!”

舒月看見朱小立不想讓自己看,她仍然堅持著說:“今天我必須要看,你快把胳膊給我伸出來。”

朱小立看到舒月非要看自己的胳膊不可,他這才將自己的胳膊伸出來,向她說:“你想看了,那就看吧。我告訴你說不要緊,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舒月立刻拉起朱小立的胳膊說:“快把你的袖子也挽起來,才能讓我看清楚呀!”

朱小立只好挽起了袖子,將胳膊伸給了舒月。舒月看見他的胳膊上,有兩條長長的傷疤。傷疤的周圍還有些發紅發紫。她就抬手輕輕地摸著問他說:“噯,你現在還疼不疼了?”

朱小立搖著頭說:“還疼什麼呀,早就好了。”

“那你能告訴我,這是咋給弄下的嗎?”舒月看著朱小立追問說。

朱小立嘿嘿地又笑了兩聲,坐在那裡不吭聲了。

楊惠琴接過話去說:“還能咋弄下的,不就是被人騙到黑磚窯上,給打成了那樣!”

“騙到黑磚窯上?”舒月抬頭看著楊惠琴問說,“這是啥人給騙到了黑磚窯上?”

楊惠琴隨即向舒月說了朱小立出去的情況,舒月聽完了,她抬頭仔細地看著朱小立說:“噯,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個啥地方呀?”

朱小立搖了搖頭說:“我確定不了。”

楊惠琴接過話去說:“要是他能確定了,那就好了。”

舒月說:“確定不了,咱們也應該到公安機關去告他們呀!”

楊惠琴搖著頭說:“別去告了,你哥已經去過公安科了。人家說這是個小事,公安機關連大事都顧不過來,還哪裡有時間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呀。唉,現在報案,你說到哪裡去報呢。小立他連個準確的地方也不知道,咱們還咋的報案呀。”

“沒有準確的地址,就不能到公安機關報案了?”舒月說。

楊惠琴說:“你哥剛才到公安科找過樑科長了,人家說這事真得是算不上是大案。”

舒月說:“他們把人的胳膊都給打傷了,咋還算不上大案呀!”然後她回頭又問朱小說說,“噯,小立,你能把那裡的情況好好地給說一說嗎?”

朱小立仍然搖著頭說:“我真得不知道哪裡傢什麼磚窯,只是知道前面有一條小河。”

舒月說:“你不能再好好想一想呀,還能想起來些啥呀?”

朱小立繼續搖著頭,表示他提供不出什麼了。

楊惠琴看見舒月呆在朱小立的身邊,她趁舒月不注意時,輕輕地捅了一下朱小立,然後又給他使了個眼色說:“噯,小立,看你舒月一直在等你呢。你咋就不能出去,跟舒月走走呀!”

朱小立嘿嘿地笑了兩聲,這才向楊惠琴說:“嫂子,我剛回來,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我領著舒月出去,怕給舒月帶來難堪呀。”

楊惠琴說:“舒月還不怕哩,你還怕啥呀?”

朱小立回頭看著舒月說:“舒月,你跟我出去,真得不怕我給你弄出難堪嗎?”

舒月向朱小立搖了搖頭說:“不怕。咱們就出去吧。不過,不要到前面去了,咱們在宿舍後面走走吧。”

朱小立微笑著拉起舒月的手,他們走出了門,兩個人來到宿舍的後面。從後門出去,來到了西面的堤壩上。堤壩的兩邊是農村的莊稼地,堤壩的兩邊還種著好多的樹木,河堤裡流淌著清清的河水,周圍的風景特別地秀美。

朱小立和舒月徜徉在堤壩上,他們一邊走,一邊拉著話兒。朱小立那鬱悶的心情,這時漸漸地開朗起來。他抬頭望著眼前秀美的風景,問舒月說:“噯,舒月,我真得是對不起你了。本想出去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想到卻是落到這種地步。唉,讓你心裡覺著非常地失望吧?”

舒月說:“失望啥呀!你的想法是對的,沒有成功,那也不能完全怨你。”

朱小立說:“唉,不怨我,還能怨誰呢?我這個人呀,真得是幹不成個什麼大事兒。要不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