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陽光,仍然還是那麼地明麗,可是照在大地上,已經沒有秋天那樣溫暖了。

朱兵走出辦公大樓的大門,心裡非常地鬱悶,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這時正好看見姚先仁走過來了,他就將自己的情況告訴給了姚先仁。姚先仁聽完了,由不得嘆了口嘆說:“唉,你看看,我早就告訴過你,到民工隊裡幹活兒,可得要搞清楚了情況,要不然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朱兵中報沒有吭聲,姚先仁接著又說:“你不能從表面上看,他們老實本分的,這要詳細地瞭解他們的情況。有些好人嘴上說得好,可是在實際中,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朱兵說:“姚書記,這件事情,我跟工程科和財務科瞭解過情況,也跟他們說好了,工程隊不給我弟弟了,他們答應幫著我扣下來的。可是現在,老錢他們把工程款結算走了,他們卻沒有幫著把錢給扣下來。”

“噢,那你沒有問一問他們,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問了。”朱兵說,“工程科小張出差不在,財務科王科長說,那天牛經理給他批了個字,說是過年了,讓他們財務科,把工程款必須在年前給結算了。王科長說他忙得顧了頭顧不了尾,就沒有幫我扣下來。”

“這就是說,你打過招呼了,他們沒有幫著扣下來?”姚先仁問說。

朱兵點著頭說:“是的,他們沒有給扣下來。”

姚先仁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唉,要是這樣,就不好辦了。”

朱兵這時想到姚先仁是副書記兼紀委書記,他如果出面了,可能會有些辦法,接著又向他說:“噯,姚書記,你能不能幫我出面來說一說呀?”

“我出面來說?這個恐怕不太好。”姚先仁有些赧然地說,“行政方面的事情,比如工程科和財務科的的事情,應該是由行政方面來負責,我不能給插手。如果不行了,你還是去找一找牛經理吧,相信他會幫助你來解決的。”

朱兵聽到姚先仁讓自己去找牛經理,他隨即搖著頭說:“不行,不行!我不能去找牛經理。我弟弟去民工隊幹活兒,也沒有跟人家牛經理打過招呼。再說了,我弟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去找牛經理了,他肯定不會給我幫忙的。”

姚先仁想了一會兒,這才接起話來又說:“唉,現出這樣的情況,也就不好辦了。只能是自己吃一虧長一智吧!”

朱兵看到姚先仁幫不上自己忙,他不跟他說了。懷著鬱悶的心情,無精打采地向自己的家裡走回。當他走到家門口時,聽見屋子裡有人在說話。他站在門口聽了聽,聽見是舒月和弟弟在說話,他立時停住腳步,不知道自己進了門該怎麼跟他們說了。

朱兵覺著,當初自己可是向弟弟大包大攬地說過,老錢他們不給他了,財務科和工程科會幫著他把錢扣下來。可是現在,老錢他們把錢結算走了,,財務科和工程科卻沒有給幫上忙,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跟弟弟交待了。

朱兵站在家門口,正在尋思著,不想楊惠琴推門走出來了。她抬頭看見朱兵站在門口,有些不解地問說:“喲,你站在這裡,咋不進家呀?”

朱兵苦笑了一下,由不得抬起手來,向天空中指了指說:“哦,我剛才好像看見,天空中有架飛機。”

“飛機?”楊惠琴也立刻抬起頭來,向空中望著說,“飛機在哪裡哩?”

朱兵沒有再吭聲,他苦笑了一下,只好跟著楊惠琴進家了。

朱小立和舒月在沙發上坐著,看見朱兵走進來了,他們趕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給他讓坐。朱兵苦著臉走到沙發跟前,赧然地坐到了沙發上。

朱小立和舒月各自拉了把凳子,圍著茶几也坐下來。朱兵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唉,事情並不像我當初想象的那樣。”

朱小立和舒月看見朱兵的臉色不好,他們聽完他的這句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楊惠琴接起話來說:“情況究竟是啥樣,你給大家來說一說嘛!咋就說並不像當初想象的那樣了?”

朱兵嘆了一口氣說:“事情真得是不像我當初想象的那樣。唉,王俊財這個人,看起來很熱情,實際上是老奸巨猾!當初他跟我說,老錢他們不給錢了,在結算工程款時,他會幫著給扣下來。可是現在,老錢他們結算完工程款了,他沒有給幫著扣下款來……”

“啥,他沒有給扣下款來?”楊惠琴瞪大雙眼,吃驚地看著他說,“要是沒有給扣下來,你說該咋辦呀?”

朱兵搖著頭說:“唉,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楊惠琴立馬說:“你就去找他們財務科,看他們咋得辦呀!”

朱兵嘆著氣說:“我找過了。財務科也沒有辦法了。”

“財務科也沒有辦法了?”朱小立驀地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衝著朱兵生氣地說,“他們說幫助扣下來,現在沒有給扣下來,他媽的,哥,他們這是在捉弄你呀!鬧不好,財務科的人跟老錢他們還是在一個鼻孔裡出氣呢。你一直相信他們,現在可是看甭楚了吧!咱們依靠他們是靠不上的。哥,不行了,還是讓我去一趟河吧。我要是找到老錢他們,我非把他們給宰了不可!”

舒月忙拉住朱小立的衣襟說:“你先別激動,坐下來,咱們慢慢地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