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有言,最是風雅大雪時。

大雪之時,飲一杯溫酒,賞一場飄雪,吟一首美詩,乃古今最為風雅樂趣之事。

正如唐代詩人杜牧在《獨酌》所寫:窗外正風雪,擁爐開酒缸。

但這終究是貴胄朱門內那些貴人們能夠附庸風雅之事,但那朱門之外,是不知多少萬的流民餓孚。

他們哪怕想要最基本的穿上一件暖衣,吃上一口飽食,都是奢望中的奢望……

又是風雪交加的一晚,清晨大早,整個景河村彷彿被更厚的一層雪給鋪上了一件外套。

今年最困苦的時間段,悄然來到……

長安城內外都是意識到了,無數生命會在這段時間,被上天的冰寒無情的奪走生命。

儘管朝廷內外賑災,但流民遍野,就算能夠勉強給上一口吃的,但也抵不住這天寒地凍的天氣日夜交加。

到了現在,京畿道外,可見無數流民,披著如同樹皮一般的外殼,如同一個個流散的孤魂野鬼。

那眸子中的神光,只有對這個世界感到麻木的黯淡無光。

長安城附近,不少村子都開始被圍了起來,只有一個原因,防止流民大規模闖入。

這個年頭,不得不如此而已……

就連景河村,村口,村道四周,全部都組派了村民日夜蹲守。

一大早,或許是昨日的風雪大了些,唐蘇凡比以往起得早了些。

慢悠悠的在小丫頭的伺候下起床,擺爛似的躺在了客廳的躺椅上。

聽著外面有些細密的風雪聲,眼神透過窗布,隱隱能夠看到那天邊垂雲的暗沉。

他知道,一年最困難的時候,恐怕到了吧……

畢竟去年他穿越醒來的時候,就是在一片雪地之中,那半年的遊歷,讓他知道在這個年代,生命到底是有多麼的脆弱……

不知不覺間,又是恍著神,微微眯著眼有些打盹兒起來……

長安城。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得李世民都有些應接不暇。

流民不斷靠近長安,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足足朝議了一個時辰,再加上和自己的一群肱骨在御書房又開了不少時間的小會,方才勉強處理好這些。

“陛下,如今雖然糧食之難得到解決,但……這災年,天寒地凍,抗寒之物仍然缺少,據微臣所知,現在長安城京畿道一代,每日凍斃者,皆有近千之數……”

房玄齡沉這老眉,一言一句的彙報著工作情況。

這幾天,他們這幾個老骨頭那也是連軸轉,根本沒敢怎麼歇息。

李世民更是愁的整天那眉頭跟個川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