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千戶這等正五品官職,北鎮撫司的鎮撫使並沒有權力能夠直接任命。

但是誰讓人家新任鎮撫使的靠山硬呢,奉皇命全權掌控北鎮撫司。

就連其中錦衣衛的升遷貶職,都完全可以自主處理,最終只需要遞上去一份奏摺便可。

此時此刻,原本北鎮撫司的一干人等,也終於清楚了周寧的權勢之恐怖。

對於堂前那些錦衣衛的神色變化,周寧卻是完全沒有什麼心思去過多關注。

眼下封賞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周寧也終於有時間來料理崔應元了。

周寧好整以暇地轉頭看行了崔應元,看著他那張已經腫脹成豬頭一般的面容。

被張震接連抽了十幾個大嘴巴,崔應元眼下甚至已經無法開口出聲說話了,他只能夠自己在那裡哀怨地哼叫著。

“崔大人,臉疼嗎?”

周寧接過了一位錦衣衛緹騎手中的雁翎刀,他以刀背拍帶著崔應元的胖臉,笑容玩味地說道。

崔應元連忙點了點頭,他雖然無法開口出聲,但是那近乎擠成一條縫的眼眸深處,充滿了祈求的神色。

這個時候,崔應元是徹底地被嚇破了膽。

眼前這位新任北鎮撫司鎮撫使,他又哪裡是什麼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啊!

他雖然年輕的有些不像話,但是手段之狠辣果決,行事之幹練老成,轉瞬之間便徹底地掌控了北鎮撫司。

倘若自己這個時候還不服軟的話,恐怕就真的如同那李千戶等人一般,被扣上逆黨的帽子了。

到了那個時候,一旦進入了北鎮撫司的詔獄之內,與砧板上的魚肉又有什麼區別?

眼下低聲下氣地服個軟,或許有些屈辱,但是隻要能夠逃過這一劫,以後有的是機會來收拾對方。

對方這般在北鎮撫司之內肆意妄為,難道皇帝陛下還能夠容得下他?

思及此處,崔應元整個人的態度愈發地謙卑了起來。

眼眸當中的祈求神色,更是越來越發地明顯劇烈。

倘若不是勃頸處架著數柄雁翎刀,可能崔應元現在都已經跪下來磕頭求饒了。

正所謂山水有相逢,來日皆可期!

周寧,一時的得意算不了什麼,咱們來日方長,看看到底誰能夠笑到最後。

只可惜,崔應元的想法雖然很好,但是他根本不清楚周寧可是掌握著泰昌皇帝的託孤旨意呢。

泰昌皇帝時日無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崔應元有資格接觸到的情報訊息。

也正式因為如此,他錯誤地估計了周寧。

再次以刀背拍了拍崔應元那腫大的臉頰,周寧冷笑了一聲說道:“疼就對了,誰讓你無知呢?”

將雁翎刀重新交給原來的主人,周寧轉過身來,沉聲下令道:“張震,將這廝押入詔獄之內,嚴刑拷打,審問出他所有的罪過!

本官就不相信,這種人身上沒有任何過錯存在!”

末了,周寧稍稍頓了一頓,當下又加了一句死活勿論!

放虎歸山這種錯誤,周寧是絕對不會做的。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