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北鎮撫司的事宜以後,周寧也沒有心思繼續留在這大殿之內。

“好了,各司其職,各自退下吧!”

他袖袍一甩,吩咐了北鎮撫司原有的幾名千戶一聲,隨後便轉身朝著北鎮撫司大殿之外走去。

“阿正,大典,帶上人與本官前往東宮!”

眼下正值泰昌皇帝彌留,太子朱由校即將極為的關鍵時刻。

無論如何,周寧都要保證朱由校的絕對安全。

先前泰昌皇帝擢升周寧為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之時,並沒有將他從東宮禁衛之內撤出,無疑也是在潛意識當中說明了這一點。

對於泰昌皇帝而言,周寧即是一把為朱由校震懾朝臣的尖刀利刃,同樣也是護衛朱由校安危的銅牆鐵壁。

保證泰昌皇帝和朱由校平安穩固地交接皇權,這乃是周寧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

留下張震一人審訊料理崔應元,周寧帶著趙正和朱大典等精銳緹騎,徑直往紫禁城東宮奔行而去。

在離開錦衣衛府衙的時候,包括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在內的所有高官要員,沒有任何一人出來阻攔周寧等人的步伐。

周寧在北鎮撫司之內連殺一名千戶,以及數名百戶,同時還將指揮僉事崔應元押入了詔獄之內。

這麼大的事情,駱思恭等錦衣衛當中的高官要員們,不可能一丁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雖然這些人暫時並不清楚乾清宮之內的事情,但是他們的政治嗅覺十分敏銳。

周寧既然膽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行事,那麼就代表了他背後絕對有皇帝的支援。

在一切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以前,駱思恭等錦衣衛的高官要員,是絕對不會輕易參與到其中的。

畢竟眼下崔應元的慘烈處境,又有誰願意步入後塵呢?

一路暢通無阻,周寧帶著麾下精銳徑直進入了東宮之內。

此時此刻,已經從乾清宮返回來的朱由校,正雙目失神地坐在東宮正殿之內。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周寧解下了腰間的繡春刀,獨自一人走進大殿之內,躬身行禮道。

“靖安來了,自己坐下吧!”

朱由校眼眸微抬,他指了指旁邊的坐位,有氣無力地說道。

此時此刻,朱由校的精氣神很是萎靡。

泰昌皇帝的重病,顯然是讓朱由校傷心不已。

突然間,朱由校注意到了周寧那空無一物的腰間,他強打起精神,緩緩出聲說道:“以後見孤,你可履刃上殿。

父皇將孤的安危託扶與你,你手中沒有兵刃又如何保護孤呢!”

“太子殿下放心,微臣就算是赤手空拳,也可保證絕不會有任何歹人靠近殿下身邊三丈之內。”

周寧依言落座下來,他神色鄭重地沉聲說道。

“孤聽父皇提起過靖安你武功修為高深,雖然年紀輕輕,但卻是當世絕頂高手。”

朱由校勉強一笑,不容置疑地緩緩出聲說道:“不過即便如此,還是隨身攜帶一件趁手的兵刃更為妥善。”

泰昌皇帝既然要用周寧,那麼周寧自誕生以來所有的情報,早就已經擺到了泰昌皇帝的龍案上面。

無論是周寧命令手下人鎮殺黑石轉輪王,又或者是前段時間為劉正風傳旨之時,那近乎切開劉正風府邸的一刀,皆盡為泰昌皇帝所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