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程一直夾在兩個發小中間,總覺得挺難辦的。

他覺著今晚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秦兮自發性的行為,跟林野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更不希望陸止川跟他那樣繼續僵持。

換句話說,如果陸止川跟秦兮離婚,那跟林野就可以和好,只要林野別那麼一根筋。

女人那麼多啊,何必呢?

張程掉頭回去,“我喊林野出來一起喝,咱們把話說開吧,他要是真那麼執著,咱就算了。”換個人嫁,那秦兮,不還是嫂子嗎?

車子還沒開到林野車的旁邊,張程就已經看見了半開的車窗內一幕。

看不出來,他們還挺急。

這地方鬧市中心,也不怕被拍?

“算了,我想想,叫林野也不合適。”張程以為陸止川還躺著的,可此刻一回頭,卻見他也坐直了脊背。

目光停在車窗的倒影上。

竟然如此平靜。

張程倒車往後,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從頭到尾,陸止川都沒有提起那件事。

就好像他沒看到,或者不在意。

乃至於整夜,林野或者秦兮的名字他也沒說起過一次。

今夜張程買單,喊了很多人來。

他想陪陸止川不醉不歸,但男人清醒的很,小酌幾杯,甚至有分寸的算準了時間,提前離場。

走的時候,張程開他玩笑,“家裡又沒老婆管著,那麼急著走幹嘛?”

陸止川也跟他笑,“回去養生。”他揮揮手,作別喧鬧。

京州城的夜,繁華永不落幕。

他走在路上,一步一頓,在催命的電話鈴響起到第四次時,陸止川終於將它接起。

陰沉而厚重的聲音從話筒內傳來。

他面無表情的聽著,看到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管家。

陸止川在半小時後被送回了陸宅。

大概知道今夜他來,莊園裡燈火通明,燎亮半片夜空。

他從容的走進門,在屋內站定。

陸東的巴掌幾乎帶起利風,重重的扇在他的臉上。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夜。

屋內,只有父子二人。

陸止川握著拳頭,站在原地,腦袋被力道帶著側去了一旁。

半邊臉紅腫起來,嘴角也滲出幾絲鮮紅。

就是感覺不到疼。

只是麻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