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點閒話。”她往遠處要走的路上看了眼,“走吧,馬文在等呢。”

“嗯?”陸止川撐起傘,看她熱的滿頭汗也有些心疼,“誰告訴你馬文的事?”

“店老闆。”她頂著烈日往前,彼此沉默無言的走過鎮子中心,往人煙稀少的農地走去。

越過田埂,入目是錯落的許多小棟房屋,馬文的房子看上去是有些破了。

這個年代,秦兮真的沒見過土房子。

這起碼是上個世紀的東西了。

他站在長滿雜草的院子裡,瘦小的身形佝僂著,衝著秦兮兩人傻傻的笑。

三十多歲的臉上,滿布滄桑。

“來了誒。”出乎秦兮意料,馬文的普通話非常標準。

陸止川衝他點頭,上去跟他握手。

馬文不好意思的躲了一下,“沒洗,髒著呢。”

“進去聊。”陸止川倒不是個金貴的主,毫不在意的拍拍他肩膀,帶頭往裡面去。

秦兮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情緒複雜。

三人在屋子的裡面坐著,外面的熱浪迷糊視線,秦兮也慢慢的瞭解了整個事情的大概。

原來馬文跟他還曾是校友,或者說,是他的師兄。

從一個村子裡,在十多年以前考到京州那樣的高中裡,可想而知有多難。

馬文是全家的驕傲。

他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是媽媽整了兩畝地含辛茹苦的給他養到上學,進了大城市。

照理,他讀了書,考了大學,以後的日子會很好過。

但厄運總找苦命人。

他們家盼來了大改,徵地,被刁難。

還是那檔子為錢的事,只是他跟他媽媽都倔,覺得這世上的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絕不能隨便讓了。

自然,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