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的媽媽也沒人說的清是怎麼去的。

總之那地是沒了,房子也沒了。

他後來高中畢業拿著全班第一的名字也沒去上學。

打了十多年工,存了也有十好幾萬,村裡人都勸他娶個老婆好好過日子。

他就憨厚的笑,“不給人添麻煩了。”

後來,他帶著全部家當攔在了陸止川的車前。

那時候的他其實也算行業新人。

馬文挺聰明,找上他的理由很簡單,“我聽說你很厲害,你肯定能幫我,你放心,我不會少你的錢。”

他把十多萬都裝在麻布袋裡給陸止川看。

馬文說的厲害不僅僅是業務素質,而是他的背景跟身份。

他知道,京州能幫自己的只有他。

假如,他願意的話。

碰壁無數次之後,陸止川是他唯一的希望。

當然,陸止川答應了。

這事,律所的劉律師都不太肯,只是鬧得沒辦法了才專門調了一組人出來配合。

以前這案子鬧得動靜不大還沒事。

現在不行了,陸東知道了以後也很不爽,曾幾次打電話回來威脅著要他放棄律所的工作。

當然,陸止川也沒理。

但這個案子牽連多廣,可見一斑。

兩人坐在那邊聊了很久的細節,經年累月的一切過程都在陸止川的指下凝聚成文字,被反覆調整,烙印在心。

秦兮一開始還在聽,後來便走了神,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的輪廓上。

被踏爛的黑木門檻上,兩個彷彿雲泥之別的男人並排坐著,在這一刻看來,卻又像極了一類人。

彼此都專注,倔強,為一個目標拼盡全部。

不至目的,不罷休。

汗珠順著他高挺筆直的鼻樑滑落,他來不及擦,又見著它們繼續往下,溼了衣領。

從太陽鼎盛到日暮。

他終於忙完了。

筆記本早就被用沒了電,帶來的黑皮筆記本也被寫出了十幾頁,汗水打在字跡上,有些微的暈染,剛勁的字型模糊出故事的每一縷軌跡。

秦兮在陌生的環境下打量著她熟悉的男人,思緒有點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