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聞言只是慢條斯理地用餐巾紙擦了一下手,語氣冰冷道:“一槍打死?你如果有了解過整件事,就會知道警隊跟你口中可憐的老人談判了整整三個小時,可是他還是執意要傷害人質,警方無奈才將他擊斃。”

“這個細節不重要!”

女人揮了揮手,似乎在趕走並不存在的蒼蠅,隨後質問道:“你有關注過這個可憐人的故事嗎?我看到這新聞的時候我陷入了沉思,大夏天的被氣得全身發抖......”

“大姐,現在是秋天。”

白楓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女人的表演,戲謔道:“你是不是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很生氣,被氣得發抖,全身冰冷?你這麼可憐這位被擊斃的罪犯,是不是有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有這種感覺就對了,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你覺得這個男人可憐,覺得他被逼無奈,那被他砍傷的五位孩子呢?被他殺害的那位孩子呢?他們又做錯了什麼,你怎麼不可憐可憐他們?至於你說這個男人的故事,他的經歷......抱歉,我對此毫無興趣,我沒興趣也不想去聽一位罪犯的胡言亂語——當他拿起屠刀時,他就是個罪犯,就是個KB分子!我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盡我所能,抓住他們,擊斃他們,讓他們感受到無盡的恐懼!”

“你......”

劉皓晨不再擺弄手機,而是伸出一根顫抖的食指,激動道:“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打死男人的特警,我在新聞上見過你!那這個可憐的男人遭到的不公,大家都不給他出路,這難道就是對的?你就是個惡魔!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白楓淡定地喝了一口水,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不緊不慢道:“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成分了,行了,都省點力氣吧,待會我會跟你張叔叔好好說說——你口中的可憐男人在他第一次拿起小藥片的時候,有想過以後嗎?他有想過自己的出路嗎?如果你覺得我不給他出路,大家不給他出路,那就......那就實在是太棒了!”

不顧臉色猙獰的劉皓晨,白楓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笑道:“戒了藥,真心悔過,老老實實工作,本本分分做人,是有出路的。但是你口中的可憐了可不是個老實人啊,我還真怕這種人有出路,他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他的老婆女兒,還傷害了六位什麼也沒做錯的孩子,這種人誰敢給他機會?”

“你說什麼犯罪什麼出路之類的,這是一位因愛自殺的詩人馬雅可夫斯基說的,聽過‘大禹泣囚’的故事嗎?到今天有一個詞就是專門形容你們這種人,那就是聖母!”

“你說我是惡魔,我就當這是誇獎了,我希望每個違法犯罪的人都能認為我是惡魔!”

“我的視力很好。”

白楓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繼續微笑道:“剛剛你一直在給什麼哥哥打榜吧?我都看見了,我要是沒記錯,你這位哥哥可是五年前嗑藥被抓,最近又想出來蹦躂的吧?我現在就明確告訴你,如果我們給你哥哥或者那個老男人機會,誰來給那些犧牲的緝毒警一個機會?你有想過你今天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咖啡館裡,拍著修了不知多少次的照片,打著卡,吃著精緻的糕點,愜意地玩著手機,是怎麼來的嗎?”

“你說可憐這個男人,他挾持人質的時候你怎麼不上去換人質?不是聖母心氾濫嗎,怎麼不主動上去?佛祖割肉喂鷹他起碼還是真割了,他是真聖母,我是服氣的。你呢,你除了放嘴炮還幹了什麼?”

“看來我們的確很不合適,我會跟你張叔叔說的。其實我找女朋友或找老婆的要求並不高,只是想找個智力正常的就行。很遺憾劉皓晨小姐,你不符合我的要求,告辭!”

白楓輸出完畢,心滿意足地起身正要離開,一直在後座監督白楓相親的張軍主動走了過來,語氣嚴肅道:“小白,跟我走,突發挾持人質事件,刑偵隊談了兩個小時了,這人跟新型藥物有關,持刀挾持一名孕婦,需要你到場,刑偵隊那邊還是希望能活捉他,畢竟他在案件中算個重要人物!”

“張局等等,都談兩個小時了,也不差幾分鐘吧。”

“怎麼了?”

“來都來了,吐口痰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