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聞言,一怔,臉上還有方才生氣的幾許怒意,聽了我的道歉,耳畔一抹紅霞飛過,輕輕‘嗯’了一聲。

我受傷的右手臂包裹著紗布,用白布掛在脖子間,我在他二人的攙扶之下,來了隔壁駱駝的房間。

駱駝見了是我,急忙起身,慕影急忙上去,將之扶了起來。

“將軍,您該休息才是,怎麼還來看我。”

我看著他包裹著沙布的雙腳,回道:“我的傷沒什麼大礙,休養一段時間便好,閒著無事,所以過來瞧瞧你的腿傷。”

“多謝將軍關心。”

我笑了笑,呵斥道:“傻小子,你我之間,還談什麼謝不謝的。”

駱駝憨厚的摳了摳後腦勺,笑道:“也是。”

轉而一瞬,駱駝又想到什麼事情,嘆道:“只是那樹種我們沒有得到,可惜了,還有那青色的玉蟬,恐怕和將軍真的有一絲關聯。”

慕影噗嗤一笑,笑得有些賊,只見她從腰間摸出了三枚青色的玉蟬,“看,這是什麼!”

駱駝一見,呼了出來,一臉的詫異道:“是青色玉蟬!你什麼時候......”

慕影點了點頭:“呵呵,咱們跟著將軍走南闖北這麼久,豈能這點本事都沒有?就在王堂在地宮第二層大把大把的抓玉蟬金器的時候,我也順手取了幾隻。”

我微微一笑,心道你兩個傢伙每次都會給我帶來驚喜,這次也不例外,我接過她遞過來的一隻青色玉蟬揣在懷裡,心道這時候,我可沒能力再去梵淨山一探究竟了,只等傷養好再說。

門外的陽光和煦的傾瀉下來,將整個院子烘得透亮。

涼州的冬天日子裡,要見到如此明媚的陽光是極少的,我吩咐影兒替我兩安了兩個搖椅在門口的花壇面前,石茶几的一側。

我和駱駝要趁著傷,好好享受下冬日的陽光。

幾個雜役在慕影的招呼下,將我二人扶到了花園之中。

影兒和柳璃也挨在一側,我們四人圍坐在那個石茶几的周圍,都靠著椅子,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回來之後,我便囑咐影兒去霍城南郊,將小甲和靈音帶了回來。

這時候兩隻通體烏黑的烏鴉正歡快的站在一側的桂針松的枝椏上,依偎著,享受著那茂密樹葉的餘蔭。

我一聲口哨輕起,兩個小傢伙歡快的落在了我的肩上,說不出的歡快喜悅。

我閉目養神,將被李老道帶去天洛尋找神樹樹種的種種經歷又在腦間過了一遍,想到那樹種不過是能讓人變成樹人的東西,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一次是唯一一次被動的去解開各種陣法,見證了天洛的餘輝。

那些藤蔓的生長早晚一天會耗盡天洛的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天洛早晚也會變成茫茫黃沙。

唯一的收穫便是知道了玉蟬不止有暗紅的,還有青色的,恐怕還有其他顏色的,只是我們並沒有發現罷了。

等我們傷養好了之後,下一站便是要去恭州梵淨山,查出青色玉蟬和我身上的暗紅色玉蟬到底有什麼聯絡。

突然我想起了,還有公孫卿那句‘六壬凝魂大法’,是在說我麼?我也不會什麼六壬凝魂大法啊,恐怕他是將我的臨虛劍指認錯了吧。

又想起被血蟒吞了的王堂,也想起了讓人疑惑樓臨風,種種在我腦海緩緩流過。

再念及謝命之死,我有些黯然。

謝命謝命,謝了此生之命,願你來世依舊和小依長相廝守。

且等過幾天再去看看謝命心中的依戀,該送走的還是得咬著牙去做。誠然,畢竟小依活不久了,倒不如讓她帶著希望去找蒲公英一般的謝命。

這些天,我有些累了。

就著柔和陽光,回味著茶餘帶澀的甘甜,我在躺在搖椅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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