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再次回到茶肆,茶肆餘火未盡。

路人圍觀者眾多,茶肆的老闆也回來了,在一邊向哭訴著。

眾人離開的時候是因為見到那漢子的恐怖之狀,所以嚇得四散逃開,如今見到起了大火,怪物也不知去向,自然圍了出來看熱鬧。

我二人在人群外側,找個個陌生人,打聽了一下那富家子的名字和來歷。

駱駝見兩個路人在議論,亦裝作路人,上前問道:“兄臺,可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故如此熱鬧。”

那人道:“這裡有人發了瘋亂咬人,還七竅流血,但是不知道誰殺了他,還殺了他的女兒,燒了整間茶肆。”

“發瘋咬人?不至於吧。”駱駝佯裝詫異,一無所知。

那人正色道:“怎麼不至於,聽說被咬的還是城南秦家的那個敗家子,哈哈,不過也好,秦家那個畜生和他娘一樣,總是瞧不起我們平民,被咬真是大快人心,只是可憐了這個瘋了的漢子和他的女兒,真不知道誰幹的,瘋了可以請個郎中,怎麼可是殺人焚屍!竟然連小女孩都不放過!哎,不會是秦家的人吧?簡直無法無天!”

一邊另一人聽到,急忙喝止:“咳咳,不可胡說,小心招來麻煩。”

那人聞言,急忙致謝道:“對、對、對,多謝兄臺提醒。”

那人像駱駝道了句後會,便離開了。

城南秦家。

我二人僱了一輛馬車,匆忙趕去城南。

駱駝向當地人打聽了一下,原來那男子名叫秦坤,乃是城南首屈一指的富賈秦壽之子,其母乃是郡守趙謙舍妹之女,惡名昭著,厭憎平民,自詡高貴,是以秦坤受教,養成了厭憎平民的性格。四方鄉鄰雖然怨憎他母子,卻礙於秦壽在城南的地位,無人敢去觸黴頭。

秦壽府上。

我二人上了屋頂,見秦坤正在吵嚷,說是被咬了手麻癢難受,其母擔心不已,急忙囑咐下人請郎中治病,深恐兒子染上了瘋病。

見一個侍兒出門去後,我去找了一身長袍,裝扮成了郎中,駱駝作了隨侍,揹著藥匣子。

駱駝去扣門,一個家丁開門,見了是郎中,也不懷疑,將我二人引進門。

到了內堂偏房,見了那被咬的秦坤。

珠簾翡翠,焚香丹鼎,檀木桌,楠木椅,果然是一方巨賈。

秦坤見了我二人,急忙命丫鬟奉茶。

“大夫,請您快幫我瞧瞧,我這手癢得很,哎,都是那個賤民,他瘋了,咬我啊!您看看這傷口,一定得給我治好啊,錢都不是問題!”秦坤顯得十分焦急,眼神裡有些惶恐,一把抓開自己的衣物,讓我看到了他被咬了的左臂。

我道:“公子稍安勿躁,待我看視。”

我拿起他的左手,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口。

他被咬的傷口該是已經感染了蝕骨蠶毒,因為那漢子咬他的時候,吐出來的血或多或少的浸潤到了他的血液裡。

他的傷口已經成了暗紅色,周圍有輕微的浮腫。

我取了一根銀針,輕輕的紮了扎他的傷口下方的手臂,銀針已經成了深黑色,劇毒。

看來又是一個將死之人。

秦坤看了銀針變成了黑色,有些害怕,道:“大夫,這針怎麼變成黑色了,是不是有問題?你快替我開藥啊,癢死了。”

我道:“公子放心,我行醫江湖多年,公子只是被感染一點而已,待我替你把脈後再做定論。”

駱駝從匣子裡拿出了診脈墊子,替我鋪在側位的茶几上,我讓秦坤坐下,伸出手來,我替他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