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駱駝說道:“是蝕骨蠶毒。”當初我們在茂陵的時候遇到過裡面的行屍,一如此狀。

駱駝聞言,道:“蝕骨蠶?看來真的和茂陵有關。”

駱駝向著小女孩跑了過去,生怕她爹變成的行屍傷到她。

駱駝握著她的雙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寬慰道:“妞妞不哭,叔叔給你買糖吃好不好?你能告訴我你和你爹爹都最近都去過哪些地方嗎?”

駱駝想知道蝕骨蠶毒的來源。

小女孩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啜泣道:“那天我和爹爹去砍柴,嗚、、、去了山上、、嗚嗚、、、後來渴了,喝了一點點小溪裡的水、、、”

話沒說完,小女孩擦眼淚的手已經染成了紅色,她開始流血淚了,一邊啜泣,一邊嗚咽著,最後眼神開始變得渙散,不住的顫抖著。

直到小女孩雙手垂了下去,七竅流血,面容猙獰。

“駱駝,小心!”

我猛的起身,一把拉開駱駝,順勢一招‘翻身箭’,借拉開駱駝的力道,後腳猛踢了過去。

畢竟小女孩已經屍變,我不可能讓她咬到駱駝,一旦被咬到,蝕骨蠶毒性蔓延,神來無醫。

小女孩一如出弦之箭,猛的射向一邊的土牆,深深的嵌入了進去,腦袋和腳還懸在外面。

我伸手向著駱駝道:“駱駝,給我穿心針!”

駱駝從長袍下摸出了一排皮夾子上的銀針,針無針孔,乃是和穿心釘類似的武器,《六壬玄黃典》上寫了:穿心釘過於沉重,只適合於普通人擊殺行屍,習武之人,若是配以細針代替,一如暗器發射,足以穿心行屍,用以自保。

我信手拈了兩根,一根射向牆上的小女孩,一根射向在啃食樹木的漢子。

漢子中針倒下,不在動了。

小女孩的中間身子在牆裡,我沒法斷定她死了沒有,針自她腦袋而入,中沒有中心臟,我卻不知道的。

茂陵裡。

我的針穿過慕陽心臟的時候,我常常在想,值得嗎?我幾次試圖不要駱駝再跟著我下墓,可是駱駝卻說命是我給的,還也該還給我。

所以危險的時候,總會有他的身影。

我阻止不了他,他也一如南征沙場,不隨二主。

喟然,一將功成萬骨枯!

“燒了吧,駱駝。”我嘆了一口氣,為了以絕後患,我不得不讓駱駝焚燒了他們。

駱駝點火燒了二人的屍體。

駱駝眉頭微微一皺,道:“將軍,陸芸。”

我點了點頭,道:“她的三處大穴被我死死封住,一兩天之內動彈不得,只是行屍的脈絡會慢慢開始腐敗,等她穴道崩壞之時,恐怕...”好在我們遇到這對父女,倘若他們幾人中的真的是蝕骨蠶毒的話,陸芸也算是一個毒源了。

燒他們的時候,茶肆跟著燒了起來,漫天火光。

秋雨不息,零零灑灑,卻不足以滅了那大火。

我二人趁著雨,一路遮掩的潛入了陸府。

若真的是蝕骨蠶毒,要是陸易請了郎中,行針拔脈,通了陸芸被封住的穴位,一旦咬起人來,一傳十,十傳百,恐怕不久之後,霍城將會是一座瘟城。

匍匐了幾處別院,我二人終於在陸府南側別苑,找到了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