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日子很平靜的來到了1919年,冬季的寒冷隨著白晝的拉長也漸漸偃旗息鼓,隨之換來的是春天的百花爭豔。

和冬天相比,春天的白天黑夜溫差並不那麼大,山裡很少再出現水汽,而河裡的白霧每天也就在清晨時分才出現。

看到平靜的河水,視野寬闊的河面,蕭志昂有種想趁機逃離的衝動,萬一運氣好就到了河對面呢,不就衝出了這個渝水鎮嗎?

他是這麼想的,自然也是這麼做的,而且還做了兩次。

第一次不成功,是被那個河中央的巡邏隊給攔了回來。第二次還是沒成功,當他的小船剛剛到了河中央,明明沒有白霧的河面,卻突然升起了黑霧,嚇得他趕緊掉頭,要不是駱凌墨手腳快,可能就折在那裡了。

為了這事兒,蕭志昂沒少被周印香數落,同時,蕭志昂也相信了剛來時駱凌墨說的那話,沒人能逃出去,即使河面看起來沒有霧。

不過正因為這兩次出逃,讓蕭志昂發現一個問題。這河水啊,就像一灘死水,你不細看根本就不能發現它在流動。

“這河水以前也是這麼安靜嗎?”坐在河邊兒,蕭志昂和駱凌墨聊著天。

“哪能啊,以前這河水很湍急的,每天都能看到很多船隻經過,幾江鎮的碼頭還能停大船,他們的甘蔗布匹就是從那兒運出去。大概六七年前河面才變得安靜下來,聽說是修了攔河大壩。”駱凌墨隨手扔了一片樹葉在水面,它慢慢飄著,很慢很慢。

修攔河大壩?這又沒水患,修什麼大壩?

可惜駱凌墨也不知道原因,畢竟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怪不得,這麼久了沒有見到一艘商船經過,原來是大河被攔住了。”蕭志昂解開了心中一個迷惑。

可突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大河早就被攔住了,那當時自己乘坐的商船又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此河不通,商船肯定不會選擇這條水路,既然選擇了這條水路,證明行船是沒有問題的。

奇怪!

對於自己是怎麼來到渝水鎮的一直都是蕭志昂心中的一個迷,現在看來背後的問題很值得深究。

想著莫名其妙修起來的大壩阻斷這原本繁華的水路,再到隨之而來的黑霧,蕭志昂覺得是該去趟幾江鎮了。

“對了,你和鶯兒的婚期只有半年時間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備貨。”在渝水鎮一年多時間,蕭志昂早就把凌墨和鶯兒當成了弟弟弟媳在看。

“我攢下了一斤鹽,囤了一隻羊腿,還有幾隻山雞。看夠不夠換塊紅布回來。”對於成親來說,吃食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再怎麼努力,食材還是那些。房子也不用擔心,那麼多避難房隨便挑,傢俱和生活用品更不用著急,那個鎮裡的倉庫多的是,拿點東西去換就行了。反而是嫁衣和紅蓋頭卻成了湊不齊的必需品。

哎,在外面吧,鹽比布貴,在這兒吧,布比鹽貴。

“別怕,還有時間,我們再多去山裡幾次,能湊齊的。”蕭志昂倒是不擔心。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幾江鎮裡本來就沒有紅布。”駱凌墨說得不無道理,對於鄉下人來說,紅色布料本就不太適合平常穿著,產量自然很低。

聽了駱凌墨的話,蕭志昂想了想,“那我們隔天去一趟幾江唄,先預定一匹紅布。”

蕭志昂早就想去幾江鎮看看了,因為他心裡還裝著一件事,就幾個搶了二虎東西,最後被惡靈襲擊的幾江人,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們家裡人那探得點什麼。

兩天後,蕭志昂和駱凌墨就收拾收拾的出門了。走在半道上,李樺嬌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非要纏著一塊去幾江。

“樺嬌啊,這山裡都有蚊蟲了,你給我縫的香包沒啥味了,改天再給我裝點草藥唄。”一路上,蕭志昂絮絮叨叨。

李樺嬌看了一眼那系在蕭志昂腰間的香包,還是那麼幹乾淨淨,看得出來蕭志昂很愛惜。“你給我換個稱呼,我就給你做。”

“換個稱呼?”蕭志昂抬眼。

“嗯。”李樺嬌眼珠子一轉,“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