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中議論的人就更多了——

有人說:這是作的。都說作得緊、死得快,好好學不上,抓啥耗子去?多管閒事!就為了五分錢的耗子尾巴,再把命搭上,犯得上嗎?

有人說:五分錢也是錢,誰自己家都造不出來。這是越瘸越拿棍兒點兒,屋漏偏遭連陰雨。窮得都快吃上頓沒下頓了,萬一得上,拿啥治啊?

也有人說:放心。就算得上,國家不會不管的。這可是大事兒,弄不好啊,都得驚動上邊兒的大官兒。

還有人說:也許就沒事兒呢。那些墳都幾十年了,我估計裡面的病菌早死絕根兒了。

…………

當天下午,紅樓市衛生防疫站就派來全副武裝的防疫人員,進入月牙河旁邊兒的那個山坡,像給莊稼打藥一樣噴灑著消毒劑。眼見為實,“長舌婦”們搜腸刮肚的語言都顯得蒼白了,一時間,恐慌籠罩著月牙河。

袁振富始終陪著王山子。學生出了這種事情,他作為班主任是有責任的,守在學生身旁是他必須做的,也是此時唯一能做的。

家裡都為袁振富擔心,卻不能去看望。上邊兒領導說了,要對王山子進行隔離觀察,與他近距離接觸的人,不能亂走,更不能見他人。

就在這個時候,紅樓市教育局領導來了雷厲風行的勁兒,馬上通知哈達鄉中心校,層層轉到月牙河小學,讓袁振富立即停課反省。

聽到這個訊息,袁振富倒是很平靜。也許,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他現在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工作和轉正的“前途”,他唯一的心願就是王山子沒事兒。

袁振富作為直接責任人被停課反省的訊息,第一時間傳回月牙河。家裡人雖然為他感到很委屈,但也認了——這就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蹊蹺事兒呢?

安七十七在心裡想“這件事,對振富轉正非常有影響啊”,但他沒有說出來,說出來的是安慰的話:別擔心,領導上這樣處理那是有道理的。要讓我看,王山子被田鼠咬一口,就像被狗咬一口一樣,我們小時候誰沒被狗咬過?沒事兒。

“可大家都說了,那個地方埋的都是得鼠疫死的人啊?”其其格擔心地說。

“是的,這是真事兒,但那都過去多少年了?骨頭渣子都沒啦。再說,生活在那裡的田鼠,就一定傳染上了鼠疫?我咋就不信呢。”安七十七嘴上說得硬氣,內心也是沒底的。

其其格半信半疑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安七十七讓莎林娜趕緊熬些綠豆水,給全家人喝上。特別是袁月亮和袁野,要多喝,而且看住這兩個孩子不讓出院門兒。

阿來夫的關心多少是強裝出來的,只是簡單問問,便再無下話。當然,家裡人都理解他——讓物件李春草折磨得快背過氣去了,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兩天時間,要是在平時,那就是稍縱即逝。但是,這一次的四十八小時,對月牙河人幾乎是一種煎熬,人人自危時,光陰就會度日如年。

那可是鼠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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