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青山提議要把折了腿的羊殺了,改善伙食,於秀蘭笑了,說:行!你說咋辦就咋辦,反正家大業大也不差這一隻羊。

“你就吹吧。”

鮑青山嘴上埋怨著於秀蘭,心裡卻是美滋滋的。他把馬卸了鞍拴好,就轉身進蒙古包裡找刀了。

有手把肉吃嘍……

…………

一石激起千層浪。

聽了孫德厚的講述,師生們都開始恐慌起來。

袁振富決定親自和學生一起護送王山子先前往村衛生所,並委託孫德厚老師趕緊去和賽罕校長彙報。

月牙河村衛生所的大夫瞭解到背後的情況,要求別送哈達鄉衛生院了,費那二遍事幹啥?直接奔紅樓市裡醫院,同時也要與防疫站聯絡。

作為村黨支部書記,白哈達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即下令,馬上停止上山捕鼠行動,快速撤回所有師生和群眾,並向哈達鄉里進行了及時彙報。

…………

阿茹娜回到家,和爸、媽說了田鼠咬人這件事,包牧仁、烏蘭圖雅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這個問題真的是嚴重地。”

包牧仁說完,轉身就跑進爸爸包巴音的屋裡,說了阿茹娜班級同學王山子在捕滅田鼠時被咬了一口,有老師說那片山坡上的墳裡埋葬的是當年“小鬼子”害死的人,得的就鼠疫。

包巴音面部表情一下子就凝重起來。拿過旱菸口袋,把菸袋鍋在裡面擰來擰去,就是裝不上煙。

吉雅先開口了:“小鬼子”作孽啊。聽我爸媽講,過去那時候,因為鼠疫,可沒少死人啊。

包巴音終於裝好了一袋煙,包牧仁趕緊給點著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卻不見有煙霧吐出,他這是把煙“吃”了。

又連抽了幾口煙,穩定了一下情緒,包巴音這才說:那個地方,確實是埋著因為得鼠疫死的人,說實話,裡面也有咱老包家的人啊。你爺爺就曾告訴我,你大爺爺、你三爺爺,都是得了鼠疫死的,就埋在那片山坡。當初都是亂埋一氣,記不住誰是誰了,後來連墳頭都找不到了。每年清明,你爺爺都不讓我們去那兒上墳燒紙,說那地方晦氣太重。後來,我們也就淡忘了。這一次——學校不該帶孩子們去那兒滅鼠啊。

吉雅眉頭緊鎖,說:咬了一口,會不會就得上啊?這都幾十年了,應該沒事兒了吧?

包巴音:誰都不好說啊。這兩天看著點兒阿茹娜和阿爾斯楞,沒事兒別往外跑,更不能往山上跑。一定給我盯緊嘍!

…………

與此同時,王山子的一家人已是嚇壞了。王守會也不出去耍錢了,守在孩子的身邊,焦急地等待著檢查的結果。

村裡的傳言風起,“長舌婦”們又有了用武之地。又是“鼠疫”又是“傳染”又是“治不了”又是“成千上萬的死人”等等,凡是讓人膽戰心驚的字眼兒,全都傾巢出“口”了,搞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