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萍生氣了,小聲兒對孟國忠說:你是不是看到漂亮一點兒的大姑娘、小媳婦就走不動道兒?然後,就用這種方法搭話兒?那你不該和我說,直接找人家去嘮啊——

“你說啥呢?我說的是那個男的,面熟。”

劉萍:你就往別處“褶”吧。注意你的身份啊。

“什麼身份?”

“有婦之夫!而且將為人父!”

孟國忠不吱聲兒了,他怕惹得劉萍不高興。但卻忍不住又多看兩眼袁振富,腦子裡飛快地過著電影,努力搜尋著記憶片斷。

其其格偷偷拉了拉袁振富的衣袖兒,又往他身邊兒靠了靠。

“什麼事兒?彆著急,馬上就輪到咱了。你不用緊張……”

其其格悄聲說:不是著急。對面那個男的,總盯著我看……

袁振富這才猛一抬頭,目光與孟國忠相遇,雙方都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沒事兒,那是因為你長得漂亮。我瞅那位是個正經人,你可別胡思亂想了……”袁振富趴在其其格的耳邊說。

其其格的臉更紅了。

有醫生從辦公室探出頭來,面無表情地喊:其其格——

“來了,來了!”袁振富一面答應著,一面扶著其其格站起身,往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劉萍也附在孟國忠的耳朵根兒說:記住嘍——其其格就是“花朵”的意思,怪不得人家長的像花兒一樣呢,名符其實啊。

“你又來了。”孟國忠不好意思了,他是生怕那兩人聽見。

劉萍竟然嘻嘻地笑了起來,笑得孟國忠莫名其妙。

…………

孔雀屏草原上的雪還沒有完全化淨,白災留下的“後遺症”還在繼續,當地黨委、政府的救援行動早已開始。由於飼草飼料奇缺,目前地方上正迅速組織從外地往裡調運。但是,資金的問題就得牧戶自己籌措了。

當然,鮑家的剩下的羊連鮑鎖鏈都能數得過來,和以前大幫大幫的羊群比起來,基本上算是沒了,也就不用再操心草料了。可是,其他需要購買草料的牧戶就需要錢了,連鎖反應,來鮑家追債的人就多了起來。

賣房吧!

鮑石頭眼睛是紅的,握著拳頭說道:賣!我們都搬到牧點蒙古包去住!

鮑青山流著淚,心裡已是懊悔不迭。可惜,世上哪兒有後悔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