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牧仁氣就不打一處來,轉身要找那幾個婦女算賬,被烏蘭圖雅死死地拽住。

“包牧仁,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還嫌我不夠丟臉咋地?你再使勁兒去鬧,沒影兒的事兒都成真的了!全月牙河村的人就都知道了,我是跳進寶茵河都洗不清啦!”

包牧仁站住了,說:一定是咱家姐給傳出去的!那天早晨“咣咣”砸門訓我倆,我都沒怪她。不行,我去找包代小,滿嘴跑火車,嚴重地埋汰咱倆啊!

烏蘭圖雅再次拉住包牧仁,說:事情已經這樣了,找她有啥用?姐可能是誤會我們了,你這樣帶著怨氣去找,還不得把事情搞砸嘍?活祖宗,你可別作啦!

吉雅借洗衣盆從院外回來,恰巧聽到兩人的說話。她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由,撂下手裡的大盆就返身出了院子,氣呼呼地去找包代小了。

面對媽媽的質問,包代小竟然像個丈二和尚。一個勁兒對天發誓自己真的沒有和外人叨咕啊。

“那天早晨你取苞米料去,啥都沒拿就回來了。我就不信你不和他們說!”

吉雅嘴裡的“他們”當然指的就是金家人,包代小承認和金寶說過。

“你沒長心啊?啥話都和人家說?我看是讓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得幫著抬價兒和查錢呢!”

包代小:媽,金寶不會往外說的。他是從來不扯閒話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管用?誰保準他不和那屋人說?”吉雅說著,努著嘴指向了金順來和田杏花的屋。

“不能。金寶多說一句話我都知道。”包代小接著說,“媽,不管咋樣,年輕人睡懶覺讓老人做飯,就是不對的。可是我不會虎到家醜外揚啊?金寶是不虎……”

“啥家醜?我看就是你最醜!代小啊,你根本就沒整明白。”

“媽,這到底是咋回事嘛?”

吉雅瞪了女兒一眼,然後告訴她,早晨自己做飯是全家人商量好的,烏蘭圖雅白天還要上地,不能讓她太累。根本不是人家懶,更不是她不孝順,是為了讓她更好地為包家傳宗接代呢……

話是開心的鑰匙,不說不明。包代小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弟妹,而且在村裡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心裡很是愧疚。

…………

時間過得真快,還沒等人們過夠夏天呢,樹葉就開始飄落了。地裡的莊稼已是顆粒歸倉,天氣逐漸轉涼。

一年來的辛苦沒有白費,安七十七家果然獲得了“增產二等獎”。雖然獎勵的額度不多,但榮譽很重啊——相當於向全村人證明老安家是正經過日子的莊稼人。

安七十七感覺美啊,臉上又笑出幾道皺紋了。好事成雙,在農閒無事、氣候清爽的季節,袁振富與其其格的婚禮如期舉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