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青山搖了搖頭,說:大哥,你說得可能對,但是在我的心裡,這個世界上只有包代小最好。而且,我知道,我這輩子再也遇不到第二個她了。我——我是真的忘不了代小,但我絕對不會干擾她的生活,這一點我說到做到!絕對不當癩皮狗。

“唉——兄弟啊,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陷得那麼深,而人家卻悄悄結了婚。”

“代小結婚我不怪她,她是迫不得已,全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就像我,為了自己的妹妹……大哥,不說這些了,我也要結婚了,我爸我媽終於能徹底放心啦。”

“結婚?不是剛相完親嗎?還得先有個訂婚儀式啊,然後才能談到結婚吧?”鮑金山不解地問。

鮑青山笑了,說:不搞那些老套的形式了。我的想法就是訂婚、結婚一起辦了,速戰速決,省事兒。

鮑金山哈哈大笑,說:這彎子,順著寶茵河都繞到月牙河了。你小子,我是看出來了,還跟大哥我裝正經呢?你是想媳婦想的——猴兒急了——哈哈——

“鮑金山——你——你敢笑話我——”

鮑青山氣得要找東西打大哥,鮑金山卻笑著跑開了。

然而,事與願違。鮑青山“速戰速決”的思想卻沒有能“貫徹”下去……

…………

吉雅這段時間以來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走在街上,總有人拉著她的手莫名其妙的一陣唏噓,並勸她要想開些、自己照顧好自己等等。吉雅被弄得矇頭轉向,她再細問時,對方又是無比同情地擺擺手,欲言又止,然後就走開了,似乎有無限同情與惋惜。

怎麼回事兒呢?

吉雅回家後與包巴音說起這些,包巴音同樣一頭霧水。他說:你不知道咋回事兒?我還納悶兒呢。有時我去撿糞,前邊兒有人正嘮嗑兒,本來嘮得好好的,看到我馬上就不說了。我還想呢,是不是誇咱家給牧仁辦婚禮辦得場面大?

“能嗎?我看不像。如果是誇,還躲著咱們幹啥?要不就是說咱們家為了給孩子結婚,家底兒都掏空了?欠了一屁股饑荒?估計是這個,不然怎麼好像都挺同情我呢?不對啊,是不是笑話咱們呢?巴音,咱們家借錢的事兒,你沒往外胡嘞嘞吧?”

“我往外說?我虎啊?瞞還瞞不過來呢!”

“這些人是怎麼知道的呢?”

包巴音突然一驚,趕緊開啟櫃子翻找,好在那個記賬目的本子還在,放下心來。兩人愁眉不展,終究是解不開這個疙瘩,怎麼都想不明白。

…………

“長舌婦”們向來對“婆媳關係”之類的家長裡短最感興趣,吐沫星子的“噴濺”竟然讓善良的烏蘭圖雅不能倖免。

烏蘭圖雅明顯地感覺到,他與包牧仁上地幹活兒時,很多人都疏遠了他倆,不願意和兩人一起走。有時猛一回頭,發現有人正對她指指點點。終於有一次,她路過一個衚衕時,拐角處那幾人沒有看到她,興趣盎然地說著“烏蘭圖雅讓老婆婆吉雅伺候”“包牧仁娶了媳婦忘了娘”之類的話。

讓人如何能受得了呢?烏蘭圖雅跑回家鑽進自己的屋子就哭。包牧仁一再追問,她只得說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