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祈夜宸朝著竹園而去。

江一還不明所以的在一旁聒噪,“殿下,喝醉酒的沈小姐是不是特別可愛啊?”

呵呵,可愛倒是可愛,就是有些洗腦。

直到現在他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出一個怨婦的臉,在向他不停的輸送阿毛的故事。

祈夜宸捂著耳朵,想要將那些畫面甩到腦後,不去聽怨婦的聲音。

結果腦袋裡的畫面活生生變成了阿毛不停從嘴裡吐出綠色的豆子。

“別唸了別唸了!”祈夜宸真的要吐了,他估計要被這個阿毛給折騰死。

耳邊傳來一道年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老夫都沒有開口,你讓誰別唸了?”

祈夜宸鬆開手,看見一個鬍鬚頭髮花白,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手持銀質長煙杆的老人。

雖已經上了年紀,但對方中氣十足,體格子不比年輕人的差。

“師父。”祈夜宸神情變得恭敬起來。

長煙杆叩在了他的腦袋上,給他光潔的額頭留下好大一塊黑團。

“臭小子,你還知道叫我師父,當初答應我娶小七丫頭,你是怎麼做的?”

祈夜宸吃痛,英俊的臉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師父,徒兒是有苦衷的。”

“你倒是說說看,要是今日沒法打動我,今天你休想活著走出沈家。”

祈夜宸嘆了口氣,語氣澀然:“你有沒有聽過阿毛的故事。”

“阿毛?阿毛是誰?”

“那是一個年底,天空也顯出將到新年的氣象來,灰白色的沉重的晚雲中間時時發出閃光……”

……

此時沈清風正在書房作畫,畫面中的女子長了一張和柳香瑰一模一樣的臉。

雖說是一樣的面容,但神情卻是截然不同。

這張臉上沒有柳香瑰平日裡的做作,尤其是一雙眼睛格外桀驁,像是一匹狼,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凌厲。

“吱呀”一聲門開了,柳香瑰站在門前,哀怨的叫了一聲:“風郎。”

沈清風覺得自己前年吃的年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他本是一個君子,即便是知道了柳香瑰不是自己要娶的女人,也並沒有第一時間遷怒於她。

甚至想過給她一個體面的離開方式,哪怕自己被抹黑也沒關係。

他是個男人,本來就該承擔這些。

可看到了柳香瑰的另外一面,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無法容忍將他沈家門楣踩在腳下。

如今沈清風看向柳香瑰的臉只有無盡的寒意,沒有半點溫存。

即便是這樣,柳香瑰仍舊頂著寒意朝著他走來,“難得你休沐,怎麼又睡書房?我可是你妻子。”

她淚光盈盈的看著他,“夫君,若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我,初為新婦,我知道我有太多毛病,但我可以改的。”

她的身上有一股異香,沈清風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什麼用意。

恐怕她是著急了,想要在沈家站穩腳跟,連這種卑劣的方式都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