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派人救治傷員,滅火,疏散人群。這附近有可能還有殘留黑火,讓我們的人小心點……”

沈傾權正吩咐黑甲衛,護城軍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怎麼回事?此處發生了何事?”

“身為城門守將,來的真夠早的。方才這麼大動靜,你們都沒聽到?”沈傾權冷冷掃了眼為首的將領,那將領表情頓時訕訕。

她敏銳注意到那參將神色有些異樣,再聯想到方才這麼大動靜,黑衣人從出現,到刺殺,再到撤退,按理說守城軍離的這麼近,應該第一時間出現,結果卻不見他們支援。

反倒是她在城內的黑甲衛率先趕到。

若說沒有蹊蹺,可能麼?

不愧是隻手遮天的高相,連守城軍都能插一手,也怪不得他敢堂而皇之在城門外殺人滅口。

守城軍很快得知她身份,忙行禮。目光掃過周圍的黑甲衛,想到方才在城牆上所見的廝殺一幕,不由惴惴。

唯恐擔心被看出了什麼。

那守將賠著笑臉,點頭哈腰,“侯爺恕罪,眼下正值春獵,大多士兵都被調到城外九重山圍場去了,人手實在不足……”

沈傾權懶得跟他多費口舌,讓他們即刻疏散人群,救治百姓。

這時,容璟之和陸錦天趕來,詢問她有沒有事。

容璟之看到現場慘狀,也讓護衛們去搭把手。

陸錦天則是個火爆脾氣,看到現場慘烈的景象,還有無數被牽連炸傷的普通平民,惱火不已,“光天化日,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這裡可是皇城腳下!這些歹人敢這般猖狂。還有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

面對他的嘲諷,守城軍們只能尷尬以待,就算心中再腹誹,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來。

說話間,一行騎兵匆匆出現,為首的正是聞訊趕來的陸霆冶。

“祖父!”陸錦天看到是祖父眼睛大亮。

陸霆冶翻身下馬,眾人忙行禮。

他是剛從九重山方向來,半道中正聽到這邊巨大聲響,就立刻前來檢視。遠遠的看到這邊黑焰瀰漫,屍陳焦土,哀嚎遍地的慘象,神色凝重,立刻讓府兵趕快救人。

“事情我都聽說了,沒事吧?”陸霆冶方才已聽下面人彙報了這邊發生之事,就算不說,可看見到處都是黑衣人的屍體,和現場打鬥過的痕跡,他也能猜到一二。

“祖父,有人城門刺殺,就是他們!這些人還不知從哪弄來一堆的黑火,好多人都受到牽連……我們沒事,還好,有護衛在,也沒受傷。”

陸霆冶上下來回掃視一圈,見兩人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沈侯,柳不為死了。”

沈傾權這一句,讓陸霆冶表情驟變。

他看到一旁地上躺著的人,快步上前,掀起鋪在身上的白布,柳不為的屍體靜靜躺在下面。

“一箭正中後心,對方出手狠辣,顯然早有準備。且柳家其他人,也均被滅口。”

至於柳家嫡孫之事,沈傾權暫時未打算告訴他。

“豈有此理!抓到人了麼?”

陸霆冶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已經猜出是何人所為!

“沒,對方反應極快,來去無蹤,似乎很熟悉城門地勢。就算是受了傷無法撤離的,也服毒自殺,現場無一活口。”

方才,燕堯已向她稟明情況,在點燃黑火後,那些被俘的黑衣人,也全部自縊。

“這些人是死士,很難捉到活口。”

陸霆冶檢視了幾個死士的屍體,隨即又道,“很快,刑部和京兆衙門的人就來了,這裡交給我。沈卿,你身上還有傷,我讓人護送你們回去。璟之,正好你同沈卿一起,這些黑衣人一次刺殺失敗,說不定還會有第二次。”

容璟之眼眸微閃,隨即微微頷首。

沈傾權又跟陸霆冶說了幾句,施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