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擰眉望來,“沈卿,這是怎麼回事?”

一句‘沈卿’,讓高貴妃眼底一獰。

沈傾權不慌不忙,“回稟陛下,臣女的確去過昭仁宮,之所以動手,是因新學了一套劍舞,特地演示給娘娘看。沒想到,造成了誤會。還險些誤傷了人,是臣女不是。臣女學藝不精,引來娘娘不滿,臣女甘願受罰。”

她這一副顛倒黑白的樣,讓貴妃臉色青了青。

明明是這賤人在昭仁宮大肆出手,不將她放在眼裡,如今卻在陛下面前狡辯?!

“陛下她胡說!哪是舞劍?分明就是刺殺……”

“那不知娘娘玉體可有損傷?”

沈傾權打斷她的喋喋不休,貴妃一頓,下意識捂住胸口,“陛下,臣妾忽感心悸。”

“愛妃你怎樣?”夏帝急了。

“陛下,聽聞今日三皇子墜馬,娘娘好似因此事才忽發心悸……”

“皇兒墜馬?這又是怎麼回事?”

“陛下稍安勿躁,三皇子無事。好似是昭仁宮宮人假傳訊息,才害的貴妃娘娘心悸復發。娘娘仁善,不願處置犯錯的宮人,可焉知宮人犯錯若不處置,只會助漲他們囂張的氣焰,久之奴大欺主,只會釀成大錯……”

高貴妃聽著她一張巧嘴混淆視聽,指鹿為馬,氣的血壓直升。

立刻給那老嬤嬤使眼色,嬤嬤收到後,開始哭訴。

“陛下,這女人是為推脫責任,才會嚴詞厲色,欺瞞陛下!陛下若不信,儘管召來各宮娘娘詢問一番,便知事情真假……此女妖言惑眾,心懷不軌,望陛下即刻處置了她!”

“放肆!”

忽然一聲厲喝,沈傾權面染寒霜,“區區一介賤婢,也敢在御前大放厥詞?陛下親下御令,封我為幽州候,官拜二品軍侯!雖明旨還未下,但陛下金口玉言,板上釘釘!你張口就‘妖女’二字,侮辱本候,是說陛下昏庸愚昧,識人不清麼?”

一番大帽子扣下去,那老嬤嬤傻眼了。

果然此話,引來夏帝不滿。

“老奴,老奴絕無此意啊!”

“絕無此意?當時容小公爺代陛下召我來御前時,已傳達過聖意。你明知陛下已有懿旨,卻仍故作不知,對我言辭衝撞,肆意侮辱,區區卑賤之身,哪來的膽子?你可還將陛下放在眼裡?”

“老奴冤枉!老奴真的沒有啊!”

“陛下!此等刁奴,就該立刻處置,以正視聽!”

“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夏帝也面露慍怒。

“陛下仁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拔了她舌頭,讓她再說不出僭越之言,陛下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那老嬤嬤腿軟的栽倒在地。

“陛下不可!”高貴妃再坐不住,剛要說話被沈傾權打斷,“貴妃娘娘是要包庇這罪奴?娘娘可要三思,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此罪奴目無尊卑,是娘娘有意縱容呢!”

“你……”

貴妃臉色驟變,此乃,誅心之言啊!

沈傾權冷笑,不是逢人就說她謀逆目無尊卑麼?她今日就也讓她嚐嚐這自食惡果的滋味!

“陛下,嬤嬤她雖言行無狀,但絕非有意!她伺候了臣妾這麼多年,她的秉性臣妾最清楚不過。陛下三思啊……”

高貴妃淚眼朦朧,梨花帶雨。畢竟是多年的枕邊人,夏帝聞此,終究面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