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權淡淡掃了他一眼,“那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北狄王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家事吧。不然一不小心再被人捅穿了肚子,命喪荒野,豈不有損你北狄王之威,貽笑大方?”

他既是偷偷潛入,但還是遭遇追殺,說不定就是內部被人安插了釘子。

都是聰明人,豈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暗諷?

賀蘭修眼眸眯起,那雙異瞳翻滾著令人心驚的暗潮,隱約呈侵吞之勢。最終,化為平靜。

“我們會再見的。”

他意味深長撂下這句,隨即深深看了她一眼,揚長而去。

那百人很快也消失在山間。

直到再看不見。

沈傾權目送男子消失,眉宇微蹙。最後賀蘭修的舉動,她總覺得有些古怪。

“主公,您沒事吧?”

“讓我們的人儘快撤離。”

沈傾權平靜的說完,下一秒,人就忽然倒了下去!

“主公!”

郭巍大驚失色,迅速接住了她。這時才發現,她身上冷的嚇人。

沈傾權額角滿是冷汗,她的腳踝和手腕一圈暗紅,此刻已經高高腫起!乍看,很是嚇人。

郭巍一看就知她傷的不輕,“快!帶主公回去!”

孫河箭步上前蹲下,郭巍將受傷的她扶到孫河背上,孫河背起她,“主公,失禮了。”

很快,一行人匆匆撤離!

沈傾權始終保持清醒,她擔心賀蘭修的人並未走遠。

郭巍等人雖及時趕到,可真正的戰力,只有兩三百人。看著嚇人,不過是裝裝樣子。畢竟他們之前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可能三五日功夫就好。

若真與賀蘭修等人打起來,恐怕不敵。他那些手下的實力,她親身體驗過,再清楚不過。所以,權衡利弊下,她才會提出‘各退一步’。

此刻撕破臉,於雙方皆無益處,賀蘭修明白這點,所以才會離去。只希望,這個難纏的傢伙,日後最好不要再打交道。

“將軍,您的腿……”孫河注意到郭巍的腿,郭巍咬牙,“沒事!走!”

郭巍硬是拖著傷腿趕來,此刻有些撐不住了。沈傾權讓人直接扛著他走,郭巍也知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任由下面的人連拖帶抗。

他們小心避開駐北軍巡邏地,特地繞遠了路。在山上逗留了一天,才趁著夜色,回到了木屋。

馬柯第一時間給她看了傷處,兩處骨頭錯位,傷的不輕。在上了藥,正了骨後,沈傾權服了活血化瘀的藥和安神散,沉沉睡去。

馬柯從房間內出來,院子內站了一群人。

“如何?”郭巍拄著拐第一時間衝上去,馬柯長吁一口氣,“睡著了。放心,骨頭已經接好,之後只需好好修養便是。”

眾人聞此這才放了心。

說到這,馬柯不由感慨,“主公雖是女子,但真的巾幗不讓鬚眉!骨頭錯位,這麼重的傷,她竟能支撐著跟賀蘭修虛以委蛇這麼久。哪怕方才我給她正骨時,她也未發一言。”

這份耐性與韌勁,就連身為男兒身的他,都自愧不如。

郭巍眼眸微閃,望向木屋,良久,才對眾人道,“大家都散了吧,孫河,你多派幾人今晚守在院中。還有外面林中也都多派些人巡查。讓大家都提高警惕。”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