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座水亭,林青青望著水面,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這個背影葉舒已經見過無數次。

她從不回頭,從不停留,儘管不管是腰,還是脖子,彷彿都能一掐就斷。

越是看著,葉舒就越覺得他距離發瘋不遠。

記憶中她的模樣也擅自變成了現在這般,觸不可及,離他而去。

林青青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身來。

“草原有的是可以做王的人,”葉舒暗自平復,道,“殺了他。”

“你當然可以這麼做,”林青青笑。她不殺蘇天菱,不是想折磨她,是想提醒自己。但不殺葉舒,卻不是不想,是不能。葉舒兵力強盛,又是主動歸順,佔據民心,殺不得。

感情?

呵,當身邊所有的人都讓她覺得順暢時,葉舒讓她坐立不安,就顯得格外膈應。

臥榻之側豈容它人酣睡。

或許他死了,還能更加讓她緬懷吧。

“你下令我就殺他。”

他雙目如火,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用懷疑。

想抓他把柄是沒那麼容易的。

林青青聳聳肩:“他是草原王,不可能長時間離開草原。”

葉舒從這句話裡面聽到了他 不想聽的訊號,後槽牙咬著,“什麼意思。”

“我已經讓禮部準備了。”

“你敢,”葉舒雙目中的火幾乎漫出來。

“你威脅不了我,”林青青看向被風吹皺的湖面,“你我之間,早晚有一戰。”

葉舒的雙目血紅,剋制著才沒掐住她脖子。

這裡全是守衛。

“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改變注意,”他攥在一起的手掌鬆開。

林青青開心了,轉過身看他,“光榮退休吧忠義王。”

“不可能。”

“那就參加婚禮,兩年前我就答應拓跋勝了。他助我掃蕩天下,為我平定草原,對我忠心不二,他理應得到獎勵。”

林青青心情愉悅的給他撫平衣裳上的褶皺,“考慮一下吧。”

*

“秋月……”

林母看向來的並不突然,但表情明顯有些不對的男人看。